自公司成立以来,刘万程的做事方法,都是以自己为主。就像吴晓波说的那样,不到最后时刻,谁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甚至在铸造分厂这件事上,银行跟自己人,两方都让他给骗了。
这样玩,的确是太悬了。幸亏是到现在为止,他的每一个策划都成功了。但刘万程也不是神,你浑身是铁能撵几根钉啊?要万一失败了呢?大家就都跟着他玩儿完了。
公司越来越大,固定资产已经不是个小数字。他再这样玩下去,他们的小心脏直接就受不了。得想个制约他的办法才行啊!
那天张静去找吴晓波,两个人在一起讨论刘万程的这些做事方法的时候,就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要制约刘万程。
当张静提出来要报复一下刘万程,吴晓波立刻就明白了张静的意思。
两个人心照不宣,都知道报复的目的,就是拿住刘万程和高秀菊在一起的这个证据,胁迫他在搞阴谋诡计的时候,必须对他们说明白,要不然,嘿嘿,后果自负!
这好容易逼的刘万程出招了,张静愣是稀里糊涂把两个人都给弄丢了,吴晓波如何不气急败坏?
他用手指点着张静,责怪说:“你是真行啊,还自吹什么精英呢,让你看个大活人你都看不住,你是干什么吃的你?”
张静倒没脾气了。半天才分辩说:“我哪儿知道万程没在?他这办公室一直开着,我早上上班还看见他了。所以,高秀菊请假,我就没在意。”
吴晓波就叹口气,坐在沙发上说:“一定是早上上班,刘万程给高秀菊打过电话了,然后两个人就分头跑了。俩人只要出去,咱们肯定找不到他们。”
张静想想说:“高秀菊原先从来没请过假,这是第一次请假。你说,他们原来有没有在一起过?如果有,为什么原来高秀菊从不请假?”
吴晓波摇头说:“应该没有。刘万程很少夜不归宿,和朋友或者客户在一起,都会提前通知徐洁。
我猜想,他心里喜欢高秀菊,却一直犹豫着没有动手。这次,他是动真格的了!”
说到这里,就嘿嘿地笑了:“这说明,我的计策是对的。这次他可以逃过去,有了这一次,肯定就会有下一次。只要咱们严密监视,别再疏忽,早晚能抓他个现行!”
刘万程和高秀菊当然不能承认那晚上的事了。
这事儿你还不能问。凭刘万程的聪明,你去问他的行踪,他立马就会警觉,再想抓他,恐怕就更困难了。
再说,刘万程把公司做到这么大,狐朋狗友一大堆,他随便找个有身份的人,给他证明那晚他们在一起打牌,打了一晚上,而且都有谁参与,你敢不信?那对他来说一点不难啊。
而且,这事儿还不能让徐洁和徐艳知道。张静和吴晓波可没有要给刘万程惹麻烦的想法。
这年头,有钱人私下里,谁的生活会那么冰清玉洁?就是张静这种单身贵族女人,也不见得就那么守身如玉。
如果为这些事儿把刘万程的家庭搞乱,让他没有精力经营公司,那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就是张静和吴晓波怕打草惊蛇,不敢问刘万程那晚去哪儿了,刘万程也开始警觉了。
那时候,手机卡还没有那么严格,非要实名制。他托人办两张卡,偷偷给高秀菊一张,再给她买个手机,两个人想说什么,就可以随便说了。
防刘万程这种人,张静和吴晓波还真不是那么容易。
莫名其妙消失一天,除了徐洁问他去哪儿了,为什么电话打不通以外,竟然没人问他的行踪,刘万程感觉太意外了。这等于是告诉他,他在公司里可有可无啊,直接就没有存在感了。
可这也不能怪别人啊,主要是怪他。他用的这帮人,个个都是精英啊。
公司总部就不用说了,有吴晓波、张静这二位,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只要没有大的决策性变动,人家根本不用他操心。而且,人家把他的过问当做是捣乱,根本就不搭理他。
精密制造分厂本来就事儿不多,十分稳定。铸造分厂有高强和张年发两员大将,生产秩序井然。每天那班后总结会开的,他看见都头疼,直接不想过去受罪。
新成立的数控机加分厂,属于合资公司,公司的一半股份,属于江山机器有限责任公司啊。但管理权和用人权是万程工贸的。
王浩这几年算是真正成长起来了,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看到管理的实质。
担任精密制造分厂经理的时候,由于设备都是进口的,故障率很低。但数控机加分厂,设备都是国产低端数控,这个故障率会达到怎样惊人的数字,他心里没有底。因此,他主动跟公司提出来,在引进设备之前,要首先跟设备生产厂家沟通,请他们代培维修人员。而且,他要求维修人员不能算工人,必须按技术员的标准对待。
刘万程这个不外行,王浩能把问题看这么远,让他很欣慰。于是,他组建了以有经验的机电一体化大学生为主的机修队伍。原来二分厂的维修组,只留下两个有丰富维修经验的老工人,和那些大学生一起去厂家学习机床维修,其余全部另行分配工作。
王浩的预见是对的。数控机加分厂正式投入生产之后,由于机床数量太少,必须三班倒才能满足生产需求。这些国产设备很快就开始找麻烦了。
按理说,设备没出保修期,出现故障之后,生产厂家应该免费维修。可是,厂家拖拉的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