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现在。

光线明亮的办公室里。

二人对坐。

——尴尬。

当然,可能只是秦鹊单方面的尴尬罢了。

因为boss看起来毫无破绽,不苟言笑的脸、了无波澜的眸、纹丝不动的唇角……

但就是有一种无以言表的魅力。

咳,若真需要言语表述一下的话,可以复制粘贴下小倩语录,他自往那一站就是活生生的荷尔蒙,不需要卖弄风情不需要搔首弄姿,光看脸就可以撸一万年啊啊啊啊……

卡,暂停。

——醒醒,快醒醒,你在想什么呢?

秦鹊窘迫的闭了闭眼,懊恼无比的想godie……

偷偷掀眼皮,她小心翼翼朝boss投去一瞥。

他正低头翻看文件,修长手指干净漂亮,像一根根高风亮节的青竹。伴随娴熟利落的动作,“簌簌”书页摩擦声不绝于耳,直刮得她心痒痒。

很痒。

等待凌迟处刑的秦鹊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知道上位者都爱玩这套,我就不主动说话看你怎么办?

于是——

是主动自首呢自首呢还是自首呢?

“老板。”她垂头鼓足勇气蚊子音哼哼。

“嗯?”

靳鹤未抬头,从鼻音里回了声。

——这个当口,还对她色/诱?秦鹊顷刻受到爱神攻击一万点。

“我……”她踟蹰的支支吾吾起来,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么?刚才的蠢事可以用借口搪塞过去么?难道真的要说我觊觎你很久了所以偷个吻么?妈呀……

许是太久都没能接下去。

专注于文件中的靳鹤稍稍抬起下颚,视线在那微抿的蜜粉色饱满双唇上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移开目光,一本淡定,“为什么亲我?”

秦鹊:“……”

语气真的就一定要这么直接、严肃、刻板、正经?

心脏像是要离家出走般整个儿蹦出来,秦鹊滞了一刹,脑袋空白,她呐呐动了动唇,抬头,直直看向对面的靳鹤。

他亦正望着她,眸光安静且深邃。

秦鹊忽的就想起,三年前她究竟是积攒了多少勇气,才方如那春心萌动的中学生般特意手写了一封告白情书,一字一句,都三轮三百六十五天了,她仍能一字不差的背诵出来。

她是想向他告白的。

当年她听闻优异的他即将调离建筑分司,特意想抓住最后一个机会。

送别宴办得异常高大上,彼时没见过大世面的秦鹊就穿着普通的衬衣长裤,跟那些精心装扮过的姑娘一比,简直就是白天鹅跟丑小鸭的差距。

她自卑羞愧的躲在角落,双手藏在背后,手心紧紧拽着信笺。双眸执着的望向人群中那个应对自如的男人,他唇畔挂着略带疏离的笑意,任周遭殷勤,却独自风淡云轻,仿若并不把那些透着明显讨好的笑脸和话语摄入眼底……

也是,她真傻啊!

居然以为是他工作能力太过出众,所以才惹得诸多高层都拉下脸皮主动奉承。

就算有能力的原因,终其根本,还是因为他的出身,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

秦鹊眼也不眨的望着他,有些鼻酸。

三年过去。

他容颜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稍显消瘦一点,更突出精致的五官。

似融入万千丘壑大海的眸、似能匠巧手耗尽心血雕塑的鼻、似……

蓦地垂下眼,秦鹊觉得她完全不能再看下去。

也不能再乱想下去。

他的身份、他即将订婚的传言……

“老板。”秦鹊努力忍住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食指死死掐着大腿,“对、对不起,其实……”

她绝对不能实话实说。

“其实,其实我……我亲错人了。”

“哄”一声,像是炸雷响在脑中,秦鹊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口,她懊恼的闭了闭眼,紧紧咬牙。

须臾。

“哦?”

一道蕴含着淡淡疑问的语气从对面传来。

靳鹤声色不动,他食指扣在文件书页上,视线冷静的打量低垂头只能看到一点粉色樱唇的女人。

自己挖的坑拼死也要跳下去,自己说的谎打死也要圆下去。

“嗯。”秦鹊一狠心,点头。

“场地昏暗,人员分散,能在短短十五秒内做出这个举动并且成功离开现场,看来秦小姐不但做设计规划的好,而且……”靳鹤话不说完,他淡淡收回视线,风平浪静的继续盯着桌面的文件,面色沉稳。

脸皮霍然滚烫。

秦鹊当然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嘲讽意味。

眼眶更涩了。

鄙夷她的轻浮她的心机没关系,可是,她不想那个人是他。

“我、我喜欢他很久了。”秦鹊逼退眼中潮湿,她抬起下巴,勇敢的正视他,猛然道,“三年了,我一直暗恋他,可是听说他有了女朋友,甚至都快结婚,所以我趁着酒意,就是想……”

靳鹤蹙了蹙眉,重新抬眸看她。

女孩姣好的面容透着股桃粉色,睁大的眼睛里幽幽泛着水光,定定望着他,小巧的双唇似乎因为难堪抿起,然后轻启,“我就是想给自己无疾而终的三年画上一个句话,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心思给他任何困扰,就……只是单方面的一个句号。”

秦鹊觉得心抽抽得难受,喉管处有一团火在烧。

她贪婪的借机凝视他,就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了……

“嗯。”靳鹤摁了摁太阳穴,作为一个女孩,他是不是显得过于咄咄逼人了些?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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