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周末的早上6点被人从床上拖起来更痛苦的吗?
有的。
那就是你还得给她做饭。
贺阳捏了捏眉心,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一边往平底锅里倒油,一边对那个大清早拖着行李箱就来敲门的妹子挥了挥手。
“大将军你在餐桌那儿坐着就好,别在厨房门口凑,当心油烟呛着你……对了,蛋要溏心的还是老一点?”
“我要溏心的。”
薄荷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而这个懒腰伸了一半就僵住了,她和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南风无言对视,好一会儿,她才僵硬着转过头来,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磨出来的一样。
“这不是上次我生日你带来的南风小姐吗?怎么?你们已经发展到住在一起了吗?”
在贺阳回答之前,南风已经先开了口。
“我只是借住。”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依云,转而对贺阳开了口,“有我的份吗?”
“抱歉,把你也吵醒了。还有你别大清早就喝冰水,小心胃疼……对了,从冷藏那儿再拿一盒鸡蛋给我,我手头剩下这几个绝对不够你吃。”
南风闻言放下喝了一半的矿泉水,转而拿出一盒鸡蛋递过去。贺阳接过来,她说了一句“我去洗漱”便径直走向盥洗室,在经过薄荷身边的时候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薄荷也只能冲她也点下头,僵硬得几乎能听见脖子咯啦咯啦的响。
待南风消失在她视线中后,薄荷立马抱起双臂,朝着贺阳开始嗖嗖的飞眼刀。
“你能耐了啊,小阳子,已经会往家里带女孩子了啊?她在哪高就啊?”
“就像她说的啊,只是借住,她是华胥的下属来着……说来她做啥工作的我还真不清楚……”
贺阳灵活的给煎蛋翻了个面,仔细想了想,忽然意识到他好像真的从来没问过南风的具体职业诶!
“……也就是说你连人做啥的都没问就把人带回来住了?!”薄荷被自己的小伙伴震惊了,“贺阳你脑壳里的水都能养蓝鲸了吧?!”
“南风又不是坏人。而且她救过我……”
“等等。”薄荷眯起了眼,“你好好解释一下她‘救·过·你’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呃……”
贺阳猛然想起他从来没跟薄荷讲过他这一个月来的惊险经历啊……扭头看了一眼正面色不善的盯着他的薄荷,他额角滑下一滴冷汗。
完蛋,大将军看起来生气了啊。
“看来你隐瞒了我不少事情啊。”薄荷一边站起来一边捋袖子,“来来来,小阳子,我们好久没有沟通过了,现在就让我们好·好·沟·通一次吧。”
贺阳惊恐的抱紧了自己的饭勺:“不不不!大将军你冷静一点!”
薄荷狞笑着扑了过去:“我很冷静啊小阳子,非常冷静的打算给你长点记性啊!”
两人差点厮打成一团的关口,南风的声音忽然从他们背后传了过来。
“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我就行了。”
她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发际的水珠,冲贺阳抬了抬下巴。
“锅要糊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蛋!”
捣乱的薄荷被愤怒的主夫贺阳扔出了厨房。南风伸出手来,在她跌倒之前扶了一下她的肩,帮她保持平衡。薄荷下意识回了一句谢谢,南风只是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之前的半瓶矿泉水灌了下去。薄荷看着她,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问什么?”南风将空玻璃瓶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向对面的女性。
“也没什么。”薄荷已经镇静下来,“就是小阳子难得交了女朋友,做朋友的难免好奇。”
“……女朋友?”
南风觉得自己真是听了个稀奇的词。毕竟她二十四年来,就没被任何人用这个词定过性。
见了她那个表情,薄荷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误会,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难道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吗?”
“不是。”南风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我只是借住在这里而已。”
“那么……既然是华胥的下属,那南?”
“我?我是外勤人员。”南风想了想,“准确说是……执法人员吧。具体说起来太麻烦了,你理解成城管吧。”
贺阳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摔到地上。
……不对好吗!?你那武力值起码也是个特/种/兵!!!
薄荷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她下意识瞟了贺阳一眼,顺手接过贺阳递来的食物。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工作啊?”
“寻找那些没登记的……黑户吧。”南风认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偶尔负责遣返一下偷渡客,还有处理一些外来入侵物种。大部分时候……还是在维护社会治安吧。”
贺阳在心里替她翻译了一下这段话:搜捕没在机关登记过的异人,偶尔去逮捕一些偷渡过来的异人,还有处死一些外来的魔族。大部分时候还是在用暴力保护着世界的和平。
“……那还真是辛苦啊。”薄荷又瞅了一眼贺阳,“你和小阳子是怎么认识的?”
“哦,他那阵子遇到了……”
见南风有将自己曾经差点丧命的事情说出来的打算,贺阳连忙打断了她,发动了固有技能·胡说八道——
“我那阵子被卷进一场外国人的斗殴事件里来着,因为我看到了他们老大的脸,华胥担心那些外国人来打我,所以请南风帮忙来着。”
贺阳眼也不眨的继续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