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力值相距太多,就别谈什么以静制动了,宫小蝉果断摸出符箓,一口气祭出七十二张!一条声势骇人的“火龙”张牙舞爪地朝荆戈冲去——
这招早在六年前荆戈就见识过,虽然这次“火莲”变成了“火龙”,但说到底本质还是“火”,荆戈一剑将火龙斩成四段,正要冲向宫小蝉,蓦地察觉那些火符颜色有异,心中一惊,立即挥剑将“火龙的残骸”挥退,几乎同时,那几团火彻底转蓝,紧接着“轰”的一声全部炸开!
——这种时候,就看出荆戈真正的实力了,只见他手里三尺青锋舞成了一团白雪,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那些威力惊人的雷火竟然没一个能穿透他的防御……
硝烟渐散,一柄青光逼人的宝剑从还未尘埃落定的硝烟中直直刺出,鹰隼般逼向宫小蝉!
那剑上萦绕的强烈剑气,宫小蝉一眼就看出以自己现在的防御力无法抗下,她当机立断,祭起土符,一座座土墙拔地而起,以她为起点朝荆戈涌去。
荆戈的剑势如破竹,土墙触之即碎,宫小蝉且站且退,二人眨眼间就飞出了数百米。
隋双双盯着战场,有些不解:那傻姑娘不会真的打算用五行符耗死荆戈吧,以她那可怜的修为,在耗干对手之前自己就先完蛋了。
慢慢地,隋双双瞧出了些端倪。
宫小蝉并不是一味地退后,她走过的痕迹渐渐连成一个阵图。
——那些被荆戈打碎的土墙里,有绿色植物正飞快生长。
事实上,荆戈比隋双双更早一步发现宫小蝉的布局,然而他身在局中,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最重要的是,在他心里,早已认定自己是最后的赢家。
在隋双双眼里,那些绿色藤蔓只用了几个眨眼的时间就长成了两人粗的巨蔓,苍绿迅速吞没了宫小蝉的红裙和荆戈的碧衫……然后继续扩张自己的领地。
隋双双吓了一跳,远远退出数十步,忽然想起自己在现代时看的某部科幻电影,脑里顿时就跳出一个词:超能失控。
好在这些诡异植物在继续膨胀了数百米后终于停了下来,像一座参天宫殿似的耸立原地,不时有爆破轰鸣声从里头传来。
隋双双谨慎地观察了一阵,估计里面的人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了,看看天已大亮,转身飞回镇上吃了早茶,又买了一包盐焗鸡半袋糖炒板栗,这才边吃边慢悠悠地回去。
等到了那里,隋双双发现自己估算错误,战斗已经结束了,植物“宫殿”炸开了,满地狼藉,宫小蝉拄着剑表情严肃,至于另一人……他直直站着,左手握剑,剑尖向下剑刃有血,一贯面瘫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看这画面格局……
“你输了?”隋双双问宫小蝉。
宫小蝉没应她,隋双双大感奇怪,又问荆戈:“赢的是你?”
荆戈没反应,忽然手中长剑寸寸断裂,剑刃碎片还在半空便化作粉末,散出风中。
隋双双一惊,再去看宫小蝉,这才发现她身上的红裙深得不对劲。
“你怎么样?”隋双双忙上前,宫小蝉哑声道:“别过来。”
隋双双急刹车,却还是慢了一步——她一块衣袖被忽然出现的风刃削去了一块。
她低头一看,一个巨大的法阵赫然出现在地上,蓝幽幽的光像野兽夜间的瞳仁。
“别动。”宫小蝉说,“它会吸收你的力量。”
不用她说,隋双双也会乖乖站在原地,尽管她心里已经把“卧槽卧槽卧槽”刷屏了无数遍。
“这是什么法阵?”她压低了嗓音,生怕惊动什么。
宫小蝉不语,看起来十分疲惫。
终于,那蓝幽幽的法阵消失了,场上三人依旧一动不动,直到宫小蝉深深地吸口气,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另外两人才松口气,隋双双更是瞬间退出了十几米远。
宫小蝉知道他们都满腹疑团,但她自己也一头雾水惊魂未定着呢,差点就死了……这究竟是什么法阵?
画在九嶷的地宫前,威力无穷,她悄悄地记下了,这次作为最终决战的杀手锏备用,没想到这玩意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差点把自己都搭进去。
查遍典籍都找不到的阵法啊……她真是太大意了,险些放出了一只凶兽。
定定神,宫小蝉看向荆戈,青年恰好也在此时望过来,宫小蝉扯扯嘴唇:“我赢了,没意见吧。”
荆戈默然不语。
宫小蝉咽下喉间淡淡的咸腥,走向隋双双,伸手:“有问题以后再问,先把《拈花图》给我,时间快到了。”
大约是宫小蝉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太有说服力,隋双双一声不吭地递出小铜鼎,宫小蝉手一颤差点没接住:现在这几百斤的重量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负担。
但她到底撑住了,双手握着铜鼎,以意念召出飞剑。
“只剩一个时辰了,你赶得回去吗?”隋双双问。
如果拼死飞回去的话,时间大约是够的,但现在她经脉里真气剩不到二成……这剑能不能飞出这个城镇都难说。宫小蝉摸出三瓶养气回血丹(单潺潺出品),全倒进嘴里,嚼嚼嚼咽下,嗯,这样真气大约能恢复到三成……
……情况根本没有改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