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伟送钟语回到了学校,她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两人一路也无话,像是认真在吵架。钟语一直在等廖伟开口,可是他这次,却一句话都没说。
窗外的景象从钟语面前闪过,她顶着车窗,玻璃上反射出廖伟认真开车的脸,她从那张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没有喜悦也没有难过,就像一汪池水般的冷静。她手放在腿上,想要问一些什么,“你怎么了?”
廖伟假装没在意钟语在说什么,他听到也不说话,她一直在挑战着他的底线,却忘了他还是一个商人,在感情这件事情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计较利害得失。
“没什么,你回学校好好学习吧,别忘了我今天跟你说的那个展出的事情。”
钟语“哦”了一声,便就不再说话。
回宿舍后,廖伟像往常那样叮嘱钟语,只是她还是感受他有一些异样,一方面是她对他们感情的不信任,一方面是廖伟已经不再像原来那样喜欢她了。
他开始觉得她特别麻烦。
但是为了这次展览,他还是想借着钟语的作品在风光一把。他每天叮嘱钟语,玩成一幅画就要让他看看,这样他就可以把钟语的画拿去让大师改改,这样一来,不仅钟语成了明日之星,连他也成为了造星的好手。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钟语一幅画也画不出来。
到了交稿的日期,廖伟催着她要稿,可是她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信心,又何尝能够一鸣惊人呢。
钟语的手机屏幕亮起来了,她接起来是廖伟,她不用想都知道廖伟给她打电话时为了什么,“小语,你画完了吗?”
钟语被他催的不耐烦,“我画不来。”
廖伟一开始还有耐心,告诉钟语“慢慢来”,可是一个月过去以后,钟语仍然什么都没画出来,这可把廖伟急坏了,他有点恨铁不成钢,“你赶紧画吧,要不然真的错过了就不好了。”
钟语对这样的廖伟有些不习惯,“我说的是真的,我现在真的画不出来。”
廖伟,“你没开玩笑。”
钟语说,“真的,我一握画笔就不知道该干嘛。”
廖伟会被她这种玩世不恭的性格气死了,“那你以后想要干嘛,我跟你说,我这么着急这个展览完全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你,我又何必跑前跑后为你铺路呢。”
钟语愣住了,“廖伟,你说过你们生意人是不会把我牵扯进去的,可是现在,你却着急让我进入那个圈子,对我来说是不是不公平呢,我已经跟老师说好了,我打算上他的研究生。”
廖伟被钟语说的给愣住了,他没想到,她从来没有跟他一致过,她的前途,是他强行安排的结局,可是她不是就想要这些吗?
他不想跟钟语解释了,虽然有利用她的嫌疑,可是这种互帮互助的恋人关系不是更好吗?怎么非得一方牺牲自己,一方死心塌地地对另一方才叫爱情吗?
也许是自己老了,廖伟今年29岁了,比钟语整整大了八岁。
他想要的,比钟语多,也比钟语更复杂。
可是钟语一幅也没有交上去,廖伟为此跟她吵起来,钟语讨厌他这么控制自己,他厌烦钟语怎么这么不思进取。最终,他背着钟语,交上了他觉得不错的那三幅作品。
就是钟语宿舍里放着那三幅,他在她不在的时候,私自进入了她的宿舍,取走了那三幅画,并叫人修改了一幅,对此,钟语毫不知情。
她自然也没去看展。
淼淼这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这几天也忙着展出作品的筹备,虽然她比钟语低一级,但只要入选了就有资格参加,况且这次优胜奖对她来说很有吸引力。
不仅如此,她对这次画展非常有信心,觉得自己肯定能得奖,所以在展出开始的时候,她拉着蒋男一块去看展,也算是自己的一些小私心。
到了展厅,两人转来转去,本来蒋男不愿意去的,可是淼淼说这个展览是本校生一展才华的好机会,肯定有钟语的作品,反正也不要钱,为什么不去呢?
结果他就看到了那三幅画,尽管这些画被改的面目全非,蒋男还是能一眼认出来,只是他奇怪的是,这些画里少了钟语的纯净,多了一份yù_wàng,比如母亲那副画为了不那么刺目,将原来的大红色改成了暗淡的深色,让整个画作更加阴郁,而缺乏震慑了。
淼淼也站在这三幅画面前看,结果看到了作品右下角那赫赫写着“钟语,油画系2009级”,她发出“啧”的赞叹声,“哼,还骗我说不来参加,这是什么?不行,我要打电话问问!”
蒋男没拦住淼淼,淼淼就把电话打过去了,“小语,你怎么还背着我参加画展,我知道我比不过你啦,你不至于不告诉我啊,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钟语这时还在学校外面游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听淼淼这样一说,立刻明白了半分,只是自己真的没有画作交上去了啊,怎么就变成背着她呢?“淼淼,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淼淼还以为她在跟自己装傻,“不信的话,你自己来展厅看看,那上面赫然写着你的大名,我可没有冤枉你!”
钟语云里雾里地让淼淼站在原地不动,她马上赶过来。
钟语气急了,她不知道自己放在宿舍的画怎么会挂在墙上,更不知道的是,哪一个无耻之徒给自己改了画,虽然改画室学美术心照不宣的一种进步方式,可是像这样不明不白就挂在墙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