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似乎不错,春瑛再看了看小册子:“如果是独家买卖,自然好赚,不过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在那里开店呢?最好是查清楚了再行动。不过这地点……是不是太远了些?”
胡飞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还有另一处……”他翻到下一页:“这里稍近一些,就在宣武门外,宣北坊的将军教场周边,也有好几处军营,还有供外地举子赶考时住宿的会馆。这里比先前那一处热闹些,但烟粉铺子还是有得赚的。”
春瑛再看了看,没什么意见,又看到下一页似乎还有字,便翻了过去,见上面写的地址是在演乐胡同。
胡飞笑道:“这一处就不用说了,附近是教坊司,也有好些青楼楚馆。妹子是好人家女儿,自然看不惯这些,但做生意,却不分什么上流下流。”
春瑛笑道:“我倒觉得,独门生意有些危险,军营附近是个什么情形,我们也不清楚。但演乐胡同那一带,一定已经有了许多家脂粉首饰店,多开一家也没什么,倒是卖的东西需得好好想想,不能跟别家重了才是。”
胡飞忙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正烦恼应该选哪一处呢。”
“那我们再看一看吧,其实咱们的本金也就这几百两,租完房子,也剩不了多少了,还是得小心谨慎才行。”春瑛心里觉得现在开店似乎早了些,但辛苦的人是胡飞,她不好说得太多。而且开店的确能做更多的生意,她只担心,一但要坐镇店中,这中人的生意就不好办了。
两人正头碰头地研究这几处地点哪里更好,却冷不妨听到寂静的夜里,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春瑛有些疑惑地起身去开门,才一拉开门栓,外面那人便急急冲了进来,差点把她撞到了。
她抬头一看那人头上蒙着深色纱巾,便皱眉骂道:“你是什么人哪?干嘛没头没脑地闯进来?!”胡飞忙走过来质问:“你是何人?”
那人一把扯下头巾,露出一张有几分眼熟的脸,却是见过一回的阿繁。春瑛暗暗吃了一惊,忙转头去看胡飞。
胡飞显然也吃惊极了:“阿繁?!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是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阿繁却顾不上回答,便猛地冲到他面前,哭喊道:“二少爷,快逃!大少爷马上就要来了!”
胡飞与春瑛对望一眼,微微皱了眉,问:“你说清楚些,这是怎么回事?!他要来做什么?”
但阿繁却忽然变得扭捏起来,掏出帕子擦泪,吱唔了几句才带着哭声道:“原是我的不是,那回自见了二少爷,我心里欢喜,回到家里便多说了两句,没想到我男人恼了,嚷嚷着要找二少爷的晦气,说是你如今不比往日……”她咬了咬唇,头垂得更低了:“因我怀着孩子,又跟他哭闹,他才作罢。没想到上个月他到城外亲戚家里作客,无意中见着你……我怕他上门闹事,跟他吵了一通,却动了胎气,生了个闺女……”
春瑛打断她的话:“你说这一大通,跟胡大少爷上门有什么干系?他不是马上就要来了吗?你能长话短说不?”她都急死了,谁耐烦听他们小两口吵架呀?
阿繁涨红了脸,飞快地抬头瞪了她一眼,却听到胡飞说:“妹子说得有理,阿繁,你将要紧的事简单说说吧。”阿繁脸色有些发黑,绞着帕子道:“是,二少爷……是我男人他……他恼我生了闺女,说都是你害的——这都是他胡说!若不是他跟我闹,我又怎会生女儿?明明人人都说我怀的是男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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