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地上的羽绒,上边原是白如羽般的色泽,刹时似绽放红梅,滴滴痕痕的血印娇艳极了。
老木门“吱呀”关上,挂坠还在,倒映出红烛的繁星点点,映射在她脸上,她笑了,那样繁琐。
三世轮回,九重千伊,他算个什么
莞尔一笑,那眉目心间一点朱砂,可还画得上
诺大的房间,只剩她一个,珠箔也不响了,鸟儿也不叫了,她执情缘不知去哪儿了。
阿鹤灼夏不朽,烈日炎炎,弄诗燥热抛笔,吃食些许赏与下人,伏几盹睡,汗沾衣湿,遂踏门槛,及过聊斋,倚门伫望,寻思阿鹤贵人时,埋有浊酒,唤丫鬟寻,须臾于桃花树下撅出,甚觉可喜。
“今撅得昔日酿酒,姊往日相助,今日自怨自愧倍感寂寥,邀姊一叙,此可谓妙绝。”
“幼敏丫头,你且去寻阿姊罢。”
遂回宫特备甘肥之食,静待黄昏与姊晤语聊,吃酒谈笑无名利。
挽妧夏日燥热,心中难平郁气。欲弄字凝神却翻了砚台,长袖扫案满地狼藉。
窗柩外知了扰人。
真真没有一处静心。
轻叹一气独自抱了琴去往竹林,前些日子得了霓裳羽衣曲的残谱正好未赏今日倒是有了机会。
仙乐袅袅尽是不染凡尘之色。
忽身后传凌乱足声,正欲呵斥就听阿妹寻我。
让人拿了谱与琴回宫,打伞去往阿妹处。
入内见人已备好酒食会心一笑,只是越看越觉着那酒甚是眼熟。
“那酒我怎么瞧着如此眼熟。”
一时恍惚竟是想不起来了。
阿鹤,“这花雕是阿姊与阿鹤一同埋与聊斋的酒儿,阿姊可是忘却了”
将酒灌于杯款款归坐,举杯先饮一斗为敬,敬今及接履于云霄之上,敬与阿姊仍未下世,若有真不晓得是何等烦恼,怕是昼夜啼哭,日日请医问卦,幸得老天仁厚,阿姊爹娘健在,不然阿鹤也只得哭个死去活来。念此竟饮至兴浓,口内念叨着几句道
“父手笏满床,女口食膏粱,日夜作针线,穷人为度日,富人亦如此。”
挽妧阿妹说起往事这才想起这酒的来历,笑自个愚笨,几步近案几旁捞了一杯酒吃。
“这都过了多少时日,阿姊的记性可没有你的好。”
点了人鼻头坐于对头,见人出神也不扰饮了几杯方才闻人言,一时感慨万千。
“一箪食,一豆羹。虽糙却是一去不返。悲欢离合,阴晴圆缺。也幸得,你我二人一如既往。”
阿鹤,“好姊儿,莫要打趣阿鹤了。”
“敏丫头的桃花羹,吃些”
连连央告,命取酥酪吃了些许,便丢于丫鬟,取了栗子自向检剥。又见丫鬟托着一盘金边,闻香自是晓得,这丫头,知得我好甜,蜜这会儿怕是加得多了。
笑着摇头,那么多年了,这丫头还是没变。倒是这五月,燥得慌,打个花胡哨也不得,到底还是这份位好,降温的冰儿多,不然得汗珠满面,又道
“罢罢罢,扔下这个不提也罢。怎能教人哽咽,酸得紧。”
挽妧瞧人那明艳模样真真没有变化,不像自个后宫浮沉多年也会掩了心思。
“怎不吃,敏丫头的手艺我可向来馋的紧。”
捧了瓷碗尝鲜,嘴里甜的腻人却也渡了心中苦涩。得了几口就见又有好东西端了上来,打量了阿妹有些圆润的脸甚是无奈。
“是,今儿得了这花雕酒不说那些子烦心事。倒是你,天天被这样养着都胖了不少。小心日后陛下见了你心烦。”
扫了案上一眼看人,眼里满是戏谑。顺带着还揪了揪人脸“咯咯”笑的欢快。
阿鹤,“阿鹤要阿姊儿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那管甚陛下。”
躲着她的手掩着面首笑道,当真是闲时光阴易过竟不晓得已入夜,咱可不似钟鼎之食的人家儿,不讲甚理直讲痛快。
虽有不舍奈何九重是非多,夜半不归也不是劳什子好事儿,也只得道
“夜深,阿鹤不得再留阿姊了,九重小人难撺掇,恐你我二人不保。”
挽妧,“你啊,就这脾气。待在宫中这许多时日,也没变。”
见她入宫多年心性仍旧甚是欣慰。这宫里头荣华富贵,雨露恩宠,样样皆是诱惑。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扭头,无意瞥见外头天色早已残阳如血,晚霞靡靡。正欲与人离,阿妹便出口。真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说的是啊,这宫里头花花肠子可不少。走吧。”
嘲弄旁人又像是嘲弄自个,轻叹一气,离。
问安重云颠覆,似这纵横山河。听得见荒崖涛卷般的猎猎呼啸,回首一顾,但见旌旗招摇,已不是黄底红字的大梁旗,因破梁都未几便有小卒占城换番。回身提缰不再多看,无须看也知此时只有那红底黑字大陈旗,围领耸城,旗开威耀。
这大梁宫任人踏马,宫人已作兽雀散。驭马行的是正当中汉白玉铺的阔道,这一路徐行不图疾,周无旁人,道路愈显开明宽正。众士卒已听令侯在路尽处端门里外,只纵臂夹马,骑驾着便至三军前。小卒近前传报,收颏顿首作应,长眉轻压,扫目一周,定在那一人处。仍不下马,缓骑行至那人人前。他仍被绑着,又有一圈士卒押守着,自然无法施展他一代大将军的拳脚。
“给将军松绑。”平声指了一令,却是看着那人。
浓云正阔。
宋骁生为宋氏之子,自幼便是一腔热血,忠心为国。数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