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姊喜欢便好,平日里殷姊照顾初萧颇多,来恭喜殷姊晋阶自是应该的。”
伸出玉指,捻起一块糕点,轻放入口中,抿抿嘴唇
“殷姊尝尝吧,闺家做的,模样虽不如御膳房,味道倒是不错。”
听了对面人儿此言,微抬美眸,梨涡浅陷,唤滕将那珠子拿来,轻抚着,‘安这里没什么能送初娣的,这珠便送初娣’轻放案几,‘初娣莫怪’
听人儿此言,拈糕入口,微微一惊,‘初娣做的可比安好多了,’
看了看那方方正正的九重天,与自己的落魄,轻叹‘终究不同了’
怡小仪,温初萧佳人浅笑,撩起衣袖,接过珠串,平放于手心,垂下眼帘,细细端详。
“殷姊这珠子,当真不错,多谢殷姊,那初妹便权且收下。”
佳人略曲手腕,带上,掩下衣袖。
“至于这糕点,倒是殷姊谬赞,初妹左右无事,自是研究糕点。”
眼眸中略有嘲讽,掩饰神色,有勾起嘴角,眉形微弯。
“殷姊喜欢便好了,初妹大约也就能做好糕点了。九重宫阙一众女子所思,我却道愿平平淡淡一生”
轻抿茶,淡淡到‘怕只是空想,’眸中的无奈更甚,轻轻摆手,唤滕起身,‘初娣坐坐没事就回了吧,我这的佛还未理,’
怡小仪温初萧颔首低眉,吹下眼帘
“殷姊教育的是。”
轻拢衣袍,浅笑安然,素手捏帕,眸子中闪过一丝痕迹,收敛神色。
“天色不早,初娣便先行告退。”
复行一礼,退出殷嫔殿外,抬首望天,轻叹一声,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娴昭仪路婉梦醒时分竟是泪,窗外孤鸳啼鸣声,被窗外的鸟儿惊醒,恍如隔世,她抚着黛眉,闻到一丝雨气,玉足点地,皤然的绡纱饰一丝淡雅,自那梅雨季开始,霡霂的雨从未停歇,乌云叆叇,殿外的灯纷纷亮起,被雨雾渲染的梨花随风摇曳,方才的梦被惊醒,却依旧回味其中的愁,唤婢子摆酒,她在案前感叹着好酒无人饮,好景无人赏,被这西窗东阁锁了半生痴怨,也乏了,万般皆是命,终是随命不随缘喏,
凤栖梧拂袖半卷,绿竹隐青山。兰楫摇下扬州,乍闻旧时笛音。廿四桥银蟾青华,广寒宫姮娥点砂。
风光霁月,我酝陈酿罢坛,碎它硬骨。天边烟霞覆青山,残阳它枕着,折映天地玲珑。
“月出东山,笼四合八方清辉。明儿又是一个霜天。”
孑然坐看云起时,望仙鹤一片归叠嶂孤山。
“人生苦短,还需尽欢呐。”
我挑灯,踽踽独行在九九曲回廊间,寻着茗香郁郁至小阁。似有星火曚昽,我跨着高槛而入。
娴昭仪路婉享受着一人的独醉自在,心念着无人对饮的寂寥,手持玉盏,一两肚后两颊温润泛着红晕,双眸有些怅然,嘴角勾起一抹笑,见佳人到来,她瓷音款款“姊念来的美人儿,来了喏,”她示意佳人过来,唤婢再满一筹酒,命人灭了西阁的灯,抬走氤氲的香,愿与她彻夜长谈,玉手轻抚额前,似有些醉意,眉间颦蹙,轻言“竟是多久未曾饮酒,”见姽婳佳人近了殿内,瞧那婢子手中的酒,便叹“烟雨霏微,美人是想小酌一杯叙叙旧吗”
凤栖梧阡陌的黄花谢在三秋,苔霜又枯了谁的眼?她青丝半绾,鬓边昭着人儿坠岁月罅隙。
昔日笑谈风月,灯影摇曳得窗棂依约。惊鸿一曲动天下,我把阳春三月和风揉入骨,终是盼的帝王一瞥。
却看枝头月影,远山长慕,寒鸦声渡。
“本就是踏香而来,自是要把酒言欢共剪西窗”
权宠且让我把蜉蝣寄在天地,沧海一粟,关山难越,失路又有谁识?
娴昭仪路婉都城的雨又怎能与那缠绵细雨相比,晃动杯中流霞,一饮而尽,见她袖口浥露,还留着雨珠,玉手拔下,几滴雨,瓷音袅袅“过来罢,今日不许不醉”,她言罢,挑黛眉,盯她嗤笑,眸前佳人是她心中仅存的柔情,如同幼时二人追逐流萤,吟诗作画般温存着,只是年华稍纵即逝,物为人非,莫非尔虞我诈之生便是化作冤魂的死,又如何令侬滞销这份心意儿,她回忆着,酒意正浓,饮了一盏,却上心头,烧了她半生的梦,她痴笑“吾近日时常伴梦入眠,且梦的是同一个人”,醉倚案前,青丝遮半妆
凤栖梧有闲云野鹤飞渡,不为风月无边,只为绣千阙芙蓉。哪知酒香入骨,醉的是人间惊鸿客。
“不醉不归。”
落座,见侧早有青花小杯二盏。她失了人前的温婉端庄,她素手持盅尽入檀口,仍是记忆中她最爱的烈酒醇香,却又好似多了一分苦涩。抬眸不经意间瞥得那人眸下乌青,她不忍,是想那人心絮不宁,夜难安寐,美目忧虑顾盼生姿。
“阿姊可是被何事所烦扰。”
“或是你还未忘了他。”
娴昭仪路婉擎赍玉盏,柔情蜜意,她生了情愫,闻言,感叹梄梧的天真,早已不期盼帝爱了,皆是虚情假意儿,玉手拂过酒杯,两颊红润,忆起龠伴笙歌,纷蕰的殿内,音韵相伴,那时起便是枝头鸟儿相依也能羡煞了她,“呵,帝再不是我所盼,倒是梦了侬吾追随,吾沿光寻着侬,醒后发觉一切是梦,依旧身处思恋之中”,她垂面,轻握佳人的手,笑着“醉了醉了,我竟也说起胡话了”,泪珠在眸中打转,该是拜酒所赐“帝王家终究是不归路喏”,还是要狠这酒激起这份情谊,她双手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