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周爽脑中仍然想着辩题,听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想当元帅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这个辩题的正确性在周爽脑中开始产生了动摇。
第二节是体育课,经过两圈的准备活动后,周爽脑子清爽了很多,看来体力和脑力交互进行活动还是最科学的,周爽心情也好了些,认真上完体育课再说吧,下课后跟张颖交流下。
这节课李老师教的是跳高——背越式,那当真是有趣——所谓有趣是因为它有难度。
首先是步点不好踩,跑到跳杆前,要能恰好将支撑腿放在外侧腿上很是不易,其次摆动腿如何摆动,身体如何旋转也难以把握,至于起跳后头、背、腰、腹、腿又需要一连串柔和而恰到好处的曲伸就更难了,当真有挑战性。
班上的男生们倒是跳得起劲,只是个个跳得七扭八歪、千奇百怪、丑态百出,引发阵阵笑场。尤其是韩风,准备时间太长,步点来来回回量了一遍又一遍,在大家纷纷谴责他太占时间时,他才十拿九稳地说,“这下行了!”,可等他跑到跟前,还是连竿带人一起重重砸在垫子上。
过不了竿本没什么可笑,只是韩风整个跳高过程太过搞笑,他在起跑前总是一幅使足吃奶劲儿的样子,瞪圆双眼,一起步便是副猛虎下山的态势,可快跑不了几步后便开始对步点,眼睛盯着竿前的最后落脚点小步紧捣腾,嘴张的老大,速度却慢了下来,等到捣步点儿到竿前,竟忽地还是变成双脚同时落地一蹦,眼看就是跳马的方法。
然后,韩风就会在大家的一片笑声中,以一个完美的“挤竿声”,直挺挺落垫。注意不是落竿,而是挤竿,身体硬挺挺地侧身压在竿上,自然会“戛”的地一声,竿子被震颤地弹出老远,而老韩也横落在垫子上,只是他还不忘顺势做一个后滚翻,结果却滚到垫子下面去了,老远看去,四脚朝天。大家知道,韩风不是有意这样要逗大伙乐,但是太滑稽了,大家都笑得半死。
周爽经这么体育课上一笑一乐一锻炼,感觉大脑供血好了许多,看来体育老师说的真对,体育课!很重要,上好体育课,学习成绩能更好!
体育课下课,男生们个个一身臭汗,很多人到水笼头前洗脸,甚至冲头,周爽也把头直接伸到水笼头下冲了冲,感觉凉快了许多,同时脑子经这么一激,感觉更清爽了。
第三节课和放学后却不见张颖了,问别人才知道张颖去准备和布置辩论会场了。一切也许是天命,别找她再讨论了,这会儿再讨论也晚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放学后,周爽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瞌睡,也许是中午没有午休够吧,晚上有比赛,周爽决定到寝室休息下,全力以赴晚上的比赛。
转眼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刚上楼,张颖就通知周爽晚上辩论会要开始了,周爽答应着,没有再去想那些个缠绕不清的问题,走一步说一步吧。
张颖说想看下周爽的发言稿,周爽笑着摊了摊手,没有稿子。张颖撇了撇嘴,“没有稿子呀?你也太自信了吧?”
周爽笑着没有回答。周爽认为辩论是不应该过于准备的,应该靠临场组织语言,临场应变和发挥才更符合辩论会的本意,否则岂不变成了读稿子?
六点二十,周爽从班上出来,到文学社去,走在路上,忽然又有些头晕乎乎的感觉了,心中不由得又有了莫名的忐忑,微风一吹,周爽打了个哆嗦,身上有点儿冷……
六点半,周爽来到文学社活动室,屋里挤满了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各年级各班的人都有。
迎面碰到了几个熟人,纷纷跟周爽打招呼。教室内光线很亮,教室不大,屋里的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白哗哗的灯光打在每个人的脸上,看着眼晕。
周爽坐在自己的正方一辩的位置上,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自己身上,周爽下意识地把外套的领口解开,把袖子扣打开,可是手摸着桌子很凉,又把袖口系上了,用手扶了扶坐着的凳子,稍微往后挪了挪,板凳也很凉,坐着还感觉有点儿硬,周爽又打了个冷战,不会是感冒了吧,周爽暗想。
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辩友们,大家都没什么话,翻看着手中的稿子。
紧张,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紧张是会传染的,周爽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托大了,只有腹稿,还没有精确到每句话每个字,没有稿子可不敢出一点儿差错呀?
可是这时候也没有纸笔再去写,况且现在写也怕是来不及了。周爽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对方辩友,对方的一辩正好和自己目光相接,却立即对自己报以挑衅性地一笑,周爽没有回应,扭头看了看身旁的辩友,都还在低头看稿,只有四辩王晓晴忽然抬起头冲着周爽笑了笑,眼神中满是鼓励的神色,周爽马上回以一笑。
这时候其实最需要放松。
周爽试着又笑了笑,但感觉笑得很僵硬,摸了摸胸口,心跳有点儿快。试着深吸了几口气,结果又打了两个寒战。
或许是感冒,或许是紧张,或许都有。
周爽向二辩借了纸笔,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一个发言提纲,周爽心中有些后悔自己有点儿太托大冒险了,现在已经紧张成这个样子了,呆会儿开始还不紧张死呀?
脑子有点儿懵,有点儿转不动。周爽竭力想理清一下一辩陈词,可是怎么也静不下心思,惶惶中四顾,周围的人都在热火朝天地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