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数。不重要我就不特地给你打电话了——最好两件事儿都不耽误。”上官雨应道。
“你看着来吧,不要强求就行。”余耀转而问道,“还有件事儿我想问问,不耽误你工夫吧?”
上官雨笑了笑,“耽误不耽误工夫,也得看什么事儿啊!你是想问为什么老爷子会认识织田七郎这个倭国人?”
余耀点头,“是啊,何以濯老爷子本来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对于倭国人,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太愿意深交。”
“他俩确实是无意中相识的,但是你不知道,他俩有一个共同的嗜好,就是喝酒,而且都很懂酒。”
“原来如此。”余耀表示理解。人的嗜好,有时候的确会变成无比亲近的纽带,特别是喝酒这种嗜好,更适合交流;同时他俩还都很懂书画。
挂了电话,余耀才意识到,这边是下午,上官雨那边应该是凌晨,他为了此事,也是够累的。
这幅星空图,也让余耀思量半天。
正在琢磨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才持璜打来的。
才持璜是问他去不去参加嘉尔德港岛春拍。
“我不太想去了,合同里都约定的比较详实了,嘉尔德的运作也比较规范,去不去影响不大。”余耀顺口说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那你打这个电话就是确认一下?”
“当然不是。是有个人对你这颗六射星光鸽血红很感兴趣,同时也想认识一下你。”
“噢?什么人?”
“梁时昂。”
“就是要和那个明星结婚的港岛富豪的小儿子?”
“对!这颗六射星光鸽血红,他就是想定做一条项链送给未婚妻。”
“你路子挺宽啊?什么人都认识。”
“其实我是通过这个明星的闺蜜认识的。”才持璜顿了顿,“你不是也认识首富林云腾的儿子林少骢么?”
“两码事儿,我是通过古玩认识的。”余耀反问,“这颗六射星光鸽血红是老东西,他为何不到珠宝公司订制新品?”
“据说是他们家找了神棍看了八字,这女的命格挺强,不找点儿东西压住不行。”
余耀听才持璜说神棍两个字,不由苦笑不得,“嗐,就连父母也没拦住这个公子爷?”
“谁说不是呢!”才持璜应道,“而且这梁时昂可不是一般的富二代,他创业创出来的资产,和他们家老爷子的也差不多了。”
“还因为是富二代,一个穷苦孩子,怎么创业都不会像他这么快。”
“那是。不扯这个了,你到底想不想见他?”
“没什么意思。”余耀当场拒绝。
“行,你真有个性。我知道怎么说了。”
余耀却又接口道,“不过,虽然我不太想去看着我的鸽血红上拍,我倒是想去看看其他东西。”
“图录出来了,回头我给你发一份电子版。”
“你不会就在港岛吧?”
“没错,我要呆一段时间。”
“得,那随时联系吧。”
“成,我先挂了,接着就给你发图录,晚上还有个酒会呢。”
余耀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手机就收到了新邮件的提示,他便打开电脑,看了起来。
嘉尔德港岛春拍,自是不乏精品,不过余耀一页页翻下去,基本也没有太能让他惊艳的东西。
直到他看到了一件青瓷台盏。
台盏,是一种酒器,起源于托盏。一般的托盏就是盘状,下面没有足,上面也没有什么结构。但是台盏下有高足,上有圆座酒杯,像一个台子,所以称之为台盏。
从五代到宋代,台盏都是重要的酒具,《辽史》之中,有过贵族在一些重要场合和仪式中“执台盏进酒”的记载。
这个台盏,也是五代到北宋的样式;北宋时期很多窑口更为人熟知,也有过类似的东西。
不过,最吸引余耀关注的,还是它的颜色。图片和实物估计肯定会有些色差,但是从图片上看,确实很不一般。
真有点儿雨过天青的感觉。
天青釉。
光素无雕花无纹饰,线条极为优美流畅,更显色。
这件台盏,标注是五代末到北宋初的越窑,起拍价380万。
余耀微微摇头,五代到北宋,越窑的确出过不少台盏,但应该不会有如此线条的造型。
这话说着简单,但实际上类似的造型越窑有过,余耀能判断应该不会有,是细致入微、明察秋毫的结论。
而且,类似的造型不仅南方的越窑有过,北方的汝窑、耀州窑也有过。
这颜色,接近汝窑天青釉;造型,也更像汝窑的东西。
如果是汝窑,嘉尔德的断代就不对了,因为汝窑是宋徽宗时期出现的,那就不是北宋早期。
不过,这台盏的天青釉,和汝窑还是不太一样。这要想进一步断代,还真是非得见见实物不可。
余耀点了一支烟,继续思量着,台盏这种酒器,在五代到北宋,往往和梅瓶、执壶、温碗一起成套使用。梅瓶这个称呼是明代才有,宋代还叫经瓶;饮酒时,会先将经瓶里的酒倒入执壶,然后将执壶放入温碗,以热水烫酒;烫好后再倒入台盏的杯中饮用。
五代到北宋的越窑,的确也出现这样成套的东西。而且当时越窑青瓷的颜色,也的确有过不同于一般越窑的颜色。
所以,如果年份能判定,定性为越窑,似乎也能说得通。
但,在余耀这儿不通!
特别是余耀反复审视这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