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牧离进到房间就看到了这一幕,灯光下,孩子睡在婴儿床里,要小希熟睡在一边,想必睡梦中是不安稳的,她时不时会皱起眉头。
他脱掉自己的鞋子,慢慢地靠近要小希,生怕有动静会惊醒她。
一室的安静。
骆牧离来到要小希跟前,将她遮在额前的碎发别在耳朵后面,静静地凝视她片刻。
这个女人,从很小的时候就闯进了他的视线,在那些青春懵懂的岁月里,他甚至搜不会表达爱,因为喜欢,便处处和这个女人作对。
几次三番害她躲起来哭泣。
其实,每一次,骆牧离都看在眼里。也是在这个时候,他都会后悔。可能是年少气盛的原因,每一次,在后悔之后,一切又是照旧发生。
这样的恶性循环,一直都他们都长大了以后。
起初,要小希会躲起来哭,后来,可能是被欺负的多了,要小希就是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会掉一滴眼泪。她这样,反而让骆牧离时常会感到心慌。
就是这样,骆牧离看着懦弱瘦小的要小希,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出落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
终于,骆牧离清楚了,他对要小希是一份牵肠挂肚的爱恋,唯她不可。
这份爱恋不光伴随着要小希成长,甚至穿插了她和他的整个青春。骆牧离是看着要小希一步步成长,然后变得成熟、稳重,到现在的内敛。
她有心事了,多半会装在心里,也不会向任何人倾诉。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骆牧离才私下要求刘曼妙,希望她能住在骆家和要小希作陪。
尤其是最近,要小希的刻意躲避,骆牧离怎能没察觉到。他却不想做逼迫要小希的那个人,更不想让她感觉到他的压力。
要小希经历了很多事情,调节自己没有问题,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非常时期,骆牧离能给要小希的只有物质上的关怀,所以,刘曼妙便是那个可以让她倾诉的人。谁知,刘曼妙留下以后,要小希也并没有向她倾诉的。
刘曼妙的功能便退化成了一个保姆。
每天带着甜甜玩耍,分担了要小希的时间,倒让她更有时间发呆了。
迷迷糊糊之中,要小希感觉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猛然一惊,彻底清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了骆牧离的脸,而自己就在骆牧离的怀里。
片刻之后,要小希才开始了挣扎,想挣脱骆牧离的怀抱:“你怎么来了?”
“我老婆孩子都在这里,为什么我就不能来了呢!”骆牧离抱着要小希不撒手。
突然,要小希沉默了。
许久之后,要小希垂下眼睑,沮丧地说道:“阿离,我们之间还是算了,那天胡婶的话你也听见了,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面对你。”
“你什么意思?”骆牧离质疑的声音带着丝丝戾气。
要小希瑟缩了一下身子,这句话在脑子里里面演练了无数遍,从来没有想过骆牧离能是这样的反应。看不见他时,聚集起来的勇气,似乎在这一瞬间就被打散了。
她垂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在你看来,我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经不起考验?”骆牧离和要小希曾经约定,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能成为阻止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
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要小希竟然什么都没弄清楚,就要单方面宣布结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不是……”要小希一张嘴,泪水就布满了脸颊。
看到要小希自我折磨的样子,骆牧离的心狠狠地一抽。他捧住要小希的脸,在她难过的时候,只想吮干她所有的泪水。
可,他的唇都还没有触碰到要小希的脸颊,她头往一边一偏,避开了骆牧离。
她躲避骆牧离,就是怕自己会像现在这样无法自控。可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这样……
“不可以,我们之间不可以,没有将来……”
要小希用了好多天才觉得自己可以平复和淡忘,可,一见到骆牧离,才知道那些痛只是被隐藏了,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坚强。
骆牧离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融进了他的生命,他们两个人早已不可分割。
“你看着我!”突然,骆牧离冷冷地命令着要小希。
要小希猛然一怔。
和骆牧离结婚以来,他还没有用这种凌厉的口气跟她说过话,甚至,连重语气的话都很少说。
要小希就这么望着骆牧离,他面容很平静,眸子里也是一片沉静。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总能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此刻,要小希被他扳着肩膀动弹不得,无法逃避,只能直面骆牧离。
“你看一眼我们的甜甜,那就是我们的将来!”
“甜甜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你我根本不应该把她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只要一想到将来甜甜要面对的流言蜚语,要小希的心都在痛。
“有些事情,我本来不想跟你说,可是,现在看到你这样,也只能如实告诉你了。”在他和要小希的幸福面前,什么事情都变得不重要起来。
骆牧离懊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要小希真相。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忍受这么长时间的精神折磨了。
“什么?”要小希讷讷着,望向骆牧离。
“你先答应我,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骆牧离表情格外凝重,让要小希不得不重视起来。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