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石台块顶到穹顶了,我和陆小雅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同时抓紧链子倒退的跃下石台,链子卡在凹槽处,将我和陆小雅二人悬吊在石台两侧。
我脚蹬在石台的侧面,手上拉紧链子做攀登状,以维持身体的平衡,仰面朝上看去,轰隆隆的声响中,石台顶到穹顶上,巨大的撞击压灭了石台上的火圈,一时间,碎石乱飞,升举的石台将那穹顶撞出个斗大的窟窿,石台顶部直接探入到了穹顶内。
不知是石台受到穹顶的阻力,还是石台因与穹顶的碰撞导致石台受损,总之,石台已经停下,那两个卷紧绳子的泥塑茧也停止了转动。
从掉落的碎石看,石台撞穿的穹顶处,应该只是一片薄薄的石板,而我和陆小雅倚靠彼此的体重来维持平衡,所以,我根本不敢乱动,只好出声招呼顿地孙:“顿老哥,你能看看穹顶是否能够破开?”
顿地孙也发现了此处的穹顶较薄,他抓着钢制锥头的手,用力一荡,身体向上悠起,蓄势在掌,吐气开声,嘿的一声,拍在穹顶处。听闻咚的一声,接着就是一阵咔咔声响,穹顶被石台撞穿处,向外裂开一道道裂纹。
“是空的。”顿地孙一掌已经探明上方的情况:“你们遮住头脸,我看是否能够打穿个窟窿。”
顿地孙又是身体一荡,再度以掌击打在穹顶,这回穹顶的裂缝更大,顺着裂缝处透出了阵阵风声:“上面一定有通道,不然不会有气流涌出。”
孙集福踩在蝎子倒爬城的陈道长的脚上,出声指挥陈道长往上攀爬,将他顶的接近了穹顶,探手扒住顺裂缝撬开的石板,用力一扳,将一大块石板拆了下来,顺手扔下,砸倒几个沿着石台往上爬的避日蜘蛛。
“看来有出路了”,孙集福看着穹顶上露出的黑洞洞的窟窿,高兴的一边说,一边从背囊中掏出钩索,摇了几摇,将钩索顺着窟窿投了进去,向后拽了拽钩索后方的绳子,发现很牢固,就拽动绳子,身体借力,弯腰缩头的直接窜入了窟窿内。孙集福在窟窿内站稳身形后,将绳子顺下,依次将顿地孙和陈道长接入其中。
我和陆小雅就难了,我们通过链子挂在了石台两侧,链子被卡在石台和穹顶的交叉处,我们任何一个人先行攀登进入窟窿,都会导致对方落下石台。无奈之下,窟窿内的顿地孙、陈道长和孙集福成为了临时的开山工,沿着石台的外缘开始清理穹顶,大约有一刻钟的功夫,方才扩大了被石台顶穿的空洞,使得整个石台上部露出来。
顿地孙和陈道长跃到石台上方,一人拉住一端链子,共同发力,将我和陆小雅拖到了石台上。
我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不由得一阵心悸:“奶奶的,谁设计的机关,差点让我们被石台挤成肉饼。”
说罢,我抽回链子,却见链子端部摇了几摇,指向了窟窿内的深处,链子端部崩的笔直:“不过,好在我们找到了出路,看链子的指引灵敏度,我们应该距离崂山雷击木不远了”。
“太好了”孙集福高兴的拍亮头灯,照向了黑咕隆咚的窟窿内:“崂山道派若能重得崂山雷击木,苏小道友就是我崂山道派大大的功臣,我们全派都会感恩与你的”。
我摇了摇头:“此时说感谢还言之过早,这个窟窿也是洞中连洞,只是我们更上了一层而已。”
“快看这里”。陆小雅抓下攀在她头上的四眼狗复欣,将小狗放在地上,手指一处墙壁说道:“这里有壁画。”
我们闻听发现有壁画,赶紧围拢上,在头灯的照射下,发现沿着洞壁向内,连续图有几幅画像,只是洞内潮湿,有些图案已经剥落,色彩也混到一起,变成灰黑的一个个色块,不过,仍能勉强分辨几幅壁画所绘内容。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道人,手持宝剑,劈开一段石碑,从其上取下几个石片。
第二幅画画的是这个道人将几个石片架成了个建议的炉灶,炉灶上担有一鼎,炉下插有一个杵状物,手中剑换成扇子,在不断的摇晃,鼎上缕缕青烟飘出,画的颇为传神。
第三幅画画的是好多人在互相残杀,地上血流漂杵,天上地下混沌一片,面对壁画都能感到一片的愁云惨雾,呼号震天,而那鼎顺着血流越飘越远。
第四幅画画的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坐在窗前苦读,鼎内燃烧着三炷香。
我看着这几幅画,与陈道长,孙集福等面面相觑:这里画的好像是我玄机门的金炉和崂山雷击木的故事啊,若这拿剑的道人是那吕岩吕洞宾,他从一个石碑上劈下几个石片作为金炉的炉灶,将金炉架设其上,炉灶内填有杵状的崂山雷击木,扇子扇风,正在炼丹。后来,炼制的丹药引发了世人的争斗,导致金炉和崂山雷击木失落人间,最后金炉落在了书生模样人的手里。
陈道长点了点头:“你说的应该没错,可是吕祖剑劈石碑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动,却没有明说。我接触了黄玉牒所化的石中天,才知道黄玉牒的本体是来自龙虎山的镇魔石碑,也就是说,玄机门的玉牒总计五块,分别能够吸纳提纯天地间的五行灵气,这五块玉牒都来自镇魔石碑,吕祖以这五块玉牒引动天地间五种属性的灵气,作为炉灶,以崂山雷击木作为引火之物,才能炼制丹药。想必炼制的丹药必然非同凡响,所以才能引发世人争斗,最后导致了金炉和崂山雷击木以及玉牒都散落在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