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那水怪换了攻击目标,赶紧几步窜到绑缚在地的陈道长的身边,看着弓身蜷缩在地的陈道长,他清白的脸色已经有点点斑块,阴气入体时间虽短,却这么快就侵入脏腑了,以至于在表皮形成了类似尸斑的痕迹。
“我之前丹山时候,顿老哥就中过这个,听天策府的李拂说,这个叫假寐替尸,还是你父亲出手,救了顿老哥,所以他未报救命之恩,一直为师父的事情在奔走。”陆小雅听我这么说,转头看了看和水怪缠斗着的顿地孙,眼光里都是感激和暖意。
“陈道兄的情况和中阴身的症状还是有差别的”,孙集福捂着肩膀,凑了过来,观察了下陈道长的情况,复又说道:“所谓前阴已谢,后阴未至,中阴现前,一般指的都是人死后皆有中阴身。这个意思原始来自佛教,本意是指“一情境结束”与“另一情境展开”间之过渡时期。人的断气、甫亡谓“死有”,来世投胎时为“生有”,其中间时段称“中有”。就是中阴身。因仅意识存在,并无实质ròu_tǐ,乃由意识作主宰,幻化而来,非父精母血孕育所成,故称意生身、意成身或化生身。此时,介于生死之间,与贪瞋痴相关之思想伴随而来,风、火、水、地亦相继到来。
“后来我道教中人在进行除妖抓鬼的过程中,发现还存在另外一种中阴身,其为阴气中身而成,类似于鬼上身,中者并非处于生死之间的弥留之际,而是肉身被邪祟或阴气所冲进而为其所控,邪祟或阴气控制人体,暂时抹去或隐藏人的思想,使被控者身体如行尸走肉一般,你说这是天策府的假寐替尸,估计原理也是以阴气冲身,不知道马三爷可教过你施救之法”。孙集福与陈道长师兄弟情深,虽然肩膀痛不可支,仍是不放心的反复确认,问我是否有把握救治这种情况。
我砸了砸嘴唇,拍了拍胸口,吐净口里的血沫子,感觉气息顺畅了不少:“孙道长,我知道您担心陈道长,师父当年救治顿老哥时候,我倒是在旁边,说我有多少把握,我也不知道,我只能依样画葫芦的照着做,是否能成功就得看运气了。”
说完,我看着孙集福:“你看陈道长的脸色,为阴气所冲,已经开始出现尸斑了,如果您有更好的办法就请抓紧时间,否则,别耽误我救人。”我语气不善,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孙集福踌躇了一下,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好侧身闪在一旁,看我如何救治陈道长。
我招呼陆小雅跟我一起再次拽紧了绳子头,看着平素仙风道骨的陈道长如今在地上被拖曳的如个泥猴一般,心中不忍。伸手从链子上摘下钢制锥头,沿着陈道长的外围刨了9个小洞,我要学着师父布设“净寐阵”,需要先在受者周围刻九个洞,称为“阴闶”,这“阴闶”就是专门用来释放阴气怨气的,阴气怨气净则梦醒,是为“净寐阵”。
我设置完“阴闶”,仔细看了看陈道长的几处大穴,疑惑的说道:“当初师父说,天策府的“假寐替尸”,是以银针刺穴让活人晕厥,以术法造梦,使其成为行尸走肉,而且造的梦为恶梦,生出怨气,增加行尸走肉的攻击能力。可陈道长并未被银针刺穴,这是否还属于“假寐替尸”。
“以银针刺穴,那是术法水平不够,”陆小雅突然说道:“我拜火教与天策府在历史过程总交手次数不少,见识过他们假寐替尸的术法,此术法练到极致,可以借用尸气或阴气直接使得中者的肉身进入假寐替尸,而且可以在中者的脑海中造成幻觉,来替代银针刺穴产生的效果。”
我听具备拜火教传承记忆的陆小雅这么一说,遂放心的大胆施为。我从背囊内掏出了朱砂,以陈道长为中心,在地上用朱砂洒地成线,将九个“阴闶”与陈道长连接为一体,脚下踏七罡步法,念动净寐阵的咒语口诀,冲着顿地孙喊道:“顿老哥,先把道隐刀扔过来一用”。
话音刚落,就听破空声至,顿地孙抖手将道隐刀射了过来,正插在我面前。我拔出道隐刀将其插在其中一个“阴闶”中,就见那洒地成线的朱砂,忽然如同线轴收线一般,缕缕黑气被不断的抽出,随着朱砂一起慢慢的一丝丝被收入了“阴闶”中,尤其是插有道隐刀的那个“阴闶”,收回的朱砂竟然粘着道隐刀外表,使道隐刀泛着一丝红光。
果然和上次一样,这道隐刀本身来自罗织道,是罗织道对犯人施展刑法的刑具,自身煞气怨气就很重,“净寐阵”以“阴闶”散去陈道长的阴气,也许这种刑具法刀,正是吸收阴气煞气的好容器。我暗自猜想着,见陈道长身上的黑气已经被抽的差不读,拔出道隐刀仍还给了顿地孙,随着我的投掷动作,道隐刀上隐伏一道红芒,pēn_shè欲出。
地上的陈道长早就扔了手中宝剑,停止了不断挣扎的动作,反而随着黑气的抽出身体不断的痉挛,待黑气抽尽之后,陈道长脑袋一歪,吐出一堆黑臭的液体,咳嗽了几声,做其身形,神志渐渐回复了清醒:“我这是怎么了,头好疼呢”。
忽然看到肩膀受伤脸色惨白委顿在一旁的孙集福,关切的问道:“孙师兄,谁伤的你?我帮你报仇!”
孙集福嗫嚅了几声,没敢说出实际就是陈道长所伤,只好看向水怪:“我是因为躲避这东西,不小心误伤了自己。”说完尴尬的不敢看我们,不住的打稽首,念动无量天尊:“山人不是故意来打诳语的”。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