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头听得我这边噼啪一阵乱响,响声过后却见我仰面朝天躺倒在地,悲呼一声,手持道隐刀快速蹿了过来。俯身以手探我鼻息,见尚有气息出入,只是脱力而已,便放下心来,扭头恶狠狠的盯向李拂和刘文昭。
李拂和刘文昭从铁锅盖后站起身形,面面相觑,互相梦呓一般的问了句:“刚才什么情况”?又都一起摇了摇头。
此时,李拂手臂的鲜血已经渗透衣袖,刘文昭赶紧上前绑住李拂手臂动脉,避免过度失血。
那边净寐阵内的顿地孙,被“阴闶”散尽了怨气,从梦境中醒转了过来,他回复了意识后,简单的红布包裹自然是困不住他。他反向几个翻滚,从红布中脱身而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站在了马老头的身侧,也恶狠狠的盯向了李拂和刘文昭。
这下形式急转,刘文昭赶紧解释说“顿地孙,我刚刚真是想要帮你挑开法绳,不是想要害你,不信,呃,不信你问马三爷”。想必刘文昭知道,向李拂求证会更增顿地孙疑心,因为银针刺穴就是李拂的术法,不如向马自在取证更让顿地孙可信。
马老头面沉如水,不动声色的说:“出家人不说妄语,你的真实意图我怎么能知晓”?
刘文昭不禁语塞,斜身看了看李拂,李拂痛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子滴滴答答顺脸淌下来,仍是一副懒得辩白的嘴脸。
顿地孙冷哼一声,就要跳在当场与那刘文昭来个舍命一搏。马老头一把拽住他:“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将你顺走的那个小木箱还给我”。
“我已经交给刘文昭了,他转了天策府的派内其他弟子带走了,只有擒下他才能知道具体下落”。顿地孙一指刘文昭,无奈的回道。
“哎,也是祖辈遗物应有此劫吧,你去吧,这刘文昭手段狠辣,要加倍抵挡。”
“放心,我了解他们的手段”,说罢,将破烂不堪的外衣脱下甩在一边,从马老头手中要过了那根小圆棍,甩了几甩:“来吧,刘文昭,我舍命来投,你居然想害我姓名,来来来,看爷爷打的你满地找牙”。
刘文昭被他气的满脸通红,无论他做何解释,这顿地孙就认定了他存有谋害之心,正要下场教训下顿地孙,沉默寡言的李拂拉住他,看着刘文昭的腿冲他摇了摇头。刘文昭看了看自己的腿伤,与我的一番争斗使得腿侧伤口又渗出了血液,而李拂夜半时分背侧撞门导致肋部受伤,现在又胳膊受伤流血,完全失去了战斗力。
刘文昭叹了口气,止住下场的冲动,对顿地孙说道:“你这样反复无常,天下道门再难有你的容身之地啊,趁现在回来,我天策府还能接纳你”。
“隆武府内斗,我受奸人陷害,我也是我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居然投奔向世仇天策府,还奢望借借天策府助我复仇,为表诚意,我把隆武三匕之一的扬文匕都交给了你们天策府,你们居然这样对待我,我宁可以后做个浪人,不属于任何门派,孑然一身也未尝不可,欠我的我要一点点收回,现在就拿回我的扬文匕吧”,说罢,竟然怅然泪下。
我正好悠悠转醒,见遁地孙这矮墩墩的汉子,中了阴身,短短时间受尽折磨都没有落泪,谈及往事居然落泪了。不禁心下恻然,我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跟我一起进玄机门吧”!
遁地孙闻言,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小伙子,我谢谢你,男人如此反复是受人唾弃,以后若有机会,必当报答你的慈悲心”。说罢,吐气开声,奔着刘文昭一个直拳当胸捣了过去,竟是大开大合毫无花哨。
刘文昭无奈,也只得与遁地孙缠斗在一起,这遁地孙五短身材,攻击全是走的中下路,刘文昭有腿伤,腾挪不便,遁地孙竟然凭着一双肉拳与刘文昭推招换姿的打的难分难解。
“遁地孙,想必你有你的苦衷,我能理解,想当年我马三爷卧底拜火教,事情败露,也是为道门所不容,哎......”马老头叹息一声,将手中的道隐刀掷出:“遁地孙,接刀”!
遁地孙抬手接住道隐刀,“叮”的一声,道隐刀与扬文匕抵在一起,爆出一团火星,遁地孙用力前压,沿着扬文匕的刀刃顺势向下削向刘文昭持刀的手臂,刘文昭又赶紧反压回来,叮叮当当几声兵器相击之后,两人分在两旁,各自呼呼喘着粗气,刘文昭阴狠的盯着遁地孙,眼中满是恶毒。
这遁地孙得到道隐刀的助力,如虎添翼,那道隐刀受到“阴闶”怨气的浸润,刀芒吐着暗暗的红光,随着遁地孙的挥舞,红光闪烁刀芒吞吐不定,貌似刚才这几下,刘文昭已经手臂受伤,他握着扬文匕的手颤抖着,竟有些把持不住。
马老头扶着我站起身形,走了过来:“刘文昭、李拂,你们还不认栽吗,还来你们顺走的小木箱,我就放你们离开”。
李拂摇了摇头:“我们知道你的那个木箱装着你玄机门历代的纸蝶,我们受天策府指令来次夺取,已经交给其他派内弟子带走了,若不是刘大哥被你所伤,想要回来找回场子,我们现在也在返回的途中了,这个要求我们达不到,反正我俩已经失去战斗力了,要杀要剐你随便吧”。
学道之人无欲无求,甚至看轻自己的生命,这点是我一直很讨厌的:“现在又不是古代,可以随意对人使用私刑。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把你们怎么样,即使抓起来送派出所,可怎么跟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