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段月容回过神来,圆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紫瞳瞪着动着嘴巴拼命咀嚼的我,一会儿看到松开的双手和酬情,有点吃惊。
我木然地拉紧衣裳,慢慢地把到嘴里的松子糕吐了出来,擦净口水放了回去,顺便替他老人家所谓的“龙爪”慢慢擦去我咬出来的血,又作忠顺状地跪了回去,无神地看着地面,那明亮的地板正印着我饿得发青的脸上两边各五道指印清晰可见,你个混蛋,下手还真重!
他终于放开了我,紫瞳有了一丝柔意,坐在地上有些发愣地平视着我:“你……几天没吃饭了?”
我低着头,弱弱地举起两指头,却偷眼对着那一小盘松子糕看了又看,以前是最看不上这不咸不淡的松子糕,唯有香甜软糯的桂花方才入我的口,可现在这盘松子糕怎么看怎么水灵。
“你瞧瞧把自己弄成个什么鬼样子,格老子的蠢女人!”他不停恨声骂道,又加了一句:“天下一等一的大傻瓜!没心的蠢女人。蠢得连一根毛都没有的蠢女人。”
蠢跟有没有毛,又有什么关系,您老人家的头发一直都比我长呢!我浑沌地胡思乱想着,这人骂起人来还是这样没水平,没有素质,缺乏科学性以及逻辑性。
他继续在上方骂着,可惜我的脑袋又开始懵起来,嗡嗡作响,实在没法听明白他到底说了些什么,直到一只手背上有牙印的玉手递了一盘东西到我的眼前。
我甩甩头,看清了是桌上的那盘松子糕,立刻抢过来,坐在地上狼吞虎咽,一时没注意到他出去了,等我正在仔细地舔盘子时,门吱哑一声响,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端了一个红漆托盘进来。
我甩甩头,看清了是桌上的那盘松子糕,立刻抢过来,坐在地上狼吞虎咽,一时没注意到他出去了,等我正在仔细地舔盘子时,门吱哑一声响,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端了一个红漆托盘进来。
我微张着沾满糕屑的嘴巴,像个村妇似地坐在地上看着他忙忙碌碌。
“过来坐吧,”他依然没好气地说着,口气却方才柔了很多,“你饿得太久了,才恢复了饮食,先不要吃得太腻。”
我还是傻看着他,出完气啦?!不发彪啦?!
不会像台湾小言里面的男主一样抽我骂我扁我踩我,然后再□□我□□我折磨我啦?!
我走狗屎运喽喂?!
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按在桌边,却见桌上摆了三个热气腾腾的家常菜,抓炒鱼片,清炒白菜,香姑筝丁,配上一碗清粥。
我瞪着他一分钟,确定他不会再动用暴力后,飞速举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吃着吃着,节秦却慢了下来。
塞了满嘴佳肴却难以下咽,这几个小菜虽不名贵,却还是那么好吃,这是他的手艺,一定是他方才亲手做的。
当年我几乎每次品尝他亲手做的菜,都会稀嘘半天,何以这妖孽做得菜却是这样好吃,我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我眼中升腾的雾气。
然而下一分钟,我感怀的眼泪就硬是给憋回去了。
因为他忽然伸出那纤长的食手指来,毫不客气地戳我的左眼,便是一阵专心的疼,一直疼到我的脑颅翁翁作响。
我忍住不叫,可还是丢了手中的碗,颤着双手捧着我左眼,猫腰躬身痛抽着气,脸也皱成了一陀。
“你……!”我切齿不已。
他却拉下我的手,假惺惺道:“怎么好好地又不吃了呢。”
他笑嘻嘻地替我的伤眼吹着气,欲替我拭泪,我自然不让他再碰我的蜈蚣眼。
推推打打间,我的眼痛好不容易定下来,他又夹了一筷筝丁到我的碗里,然后和颜悦色地把碗筷又塞回我手中。
他状似轻松地挨到我的身边,他柔声地问道:“你的眼睛为何变成紫色的了?”
我忍了痛,流泪瞪着他。
不等我回话,他却自顾自笑颜如花:“哎,老天爷对你真是不薄,定听到你当年七夕对我的许愿,要为我生一双紫眼睛,于是念在你对我痴心一片的份上,终于实现了你的心愿,这老天爷果然有眼啊……。”
我捂着流泪的眼咽了一口唾沫,默然地看着段月容在那里唾沫横飞,又突兀地对空中的半月狂笑一阵。
心中暗想,对不起,腾格里爷爷,我犯下了重罪,原来的段月容是个轻度自恋狂,可是现在我愣把他给变成了一个严重的惘想症患者。
我怀着对段月容无限的沉痛的愧悔,默默地扒着饭。
“自你我分开之后,我父王受了刺激,派了很多人来守着我,”段月容收了笑,叹了口气,“咱们先不要贸然回大理。”
他迟疑了一会,看着我慢慢道:“你别去招惹洛洛,他是我父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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