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匆忙赶来的一期一振和短刀们哄好了,诺维雅瞥一眼被烟熏得黢黑的室内,不由啧了一声。
得赶在明晚之前把药剂做出来才行,房间也要大致恢复原样。家务事苦手的审神者捂住了脑门,下意识看向一直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某振刀剑。
“那个,烛台切?”
“在。”未被眼罩遮掩的金眸唰地亮起来了,皮卡皮卡闪着光,“有什么事吗?”
“连这种事情都要麻烦你,不好意思啊。”她有些踌躇地措着辞,“因为实在不擅长这个,所以能拜托你收拾一下吗?”
她示意付丧神看向一片狼藉的室内,心底一样样盘点着可以给付的薪资,然而还未下决定就被对方干脆的应声给打断了。
“这种小事,就不要摆出那种为难的表情了啊,主公。”
烛台切扶着门框往里面自己看了看,随之轻咦一声。
“当时那么大的爆炸声,怎么好像没什么损坏呢。”
“预想到有失败的可能,就在坩埚周围提前设了区域性魔咒。”
诺维雅斜着身子从他旁边钻过去,抽出魔杖开始清理坩埚的残骸。破破烂烂的金属制品已经看不出原貌,虽然周边的确存在着明显的烧灼痕迹,但仿佛被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似的,只有一平米见方的漆黑焦痕,边缘和完好无损的地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爆炸的威力都被局限起来了,所以动静才那么大。”她粗粗把这块收拾了一下,抬头看向熏得惨不忍睹的天花板,“不过烟倒很难弄……烛台切?!”
已经去而复返的付丧神一手拎着水桶,一手举着抹布,闻言停下动作啊了一声。
“真是的,一点都不帅气啊。先说好啊主公,是因为现在没有能帮上忙的刀剑我才会干这种事,以后人多了,可别总想着使唤我哦?”
习惯了之前几位问题儿童的别扭态度,诺维雅被他那种爽利贴心的做派弄得一怔,而后慢慢地显出一个柔和的浅笑。
“多谢,我记住了。”
“主公总是这么客气,我很不习惯啊。”
“有吗?啊,天都要黑了,寝具的事情解决了吗?”
“嗨嗨,刚刚压切长谷部跟在您旁边的时候问过他了。话说,我选哪间屋子都可以吗?”
“的确是——”
“那就在隔壁好了。很方便吧,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倚靠我,有没有安心一点?”
“……”以后时空跳跃,要更小心一点了。
压榨劳工的黑心审神者把烛台切一个人留在事故现场,自己偷偷摸摸溜到本丸的一角,找了一间不那么显眼的屋子充当魔药制作室。
眼看天色逐渐黯淡,诺维雅选择使用道具“面包”获得体力值+10,精神百倍地开始熬夜攻克难关。又失败了两次之后进程有所加快,坩埚爆炸的恶性事故也没再发生过,她对着不知耗时多久才熬制出来的浅蓝液体嗅了嗅,试探性地抿了一口。
“i。”
噗地一声,小黑猫站在坩埚前嗅闻着自己的爪子。嗯……好像,感觉,不错?
不知道药效能维持多久。诺维雅在原地踱来踱去,还没想好是先把剩下的药剂收起来,还是保持阿尼玛格斯看看时效,门外突然传来了清晰的哒哒脚步声。
小黑猫吓得猛抬头,解除变形的咒语才默念了一个音节,门已经被来人哗啦一下推开了。
她整只猫从头到脚沐浴在秋田藤四郎的视线里,辛酸地把剩下的咒语咽回肚里去。现在变回去的话,未免也太难解释了,自暴自弃的审神者喵了一声,权当自己是一只弱小可怜又无辜的路人猫,只是来此处打个酱油。
蓝天一样澄澈的眸子整个亮了起来。秋田压抑着低低“哇”了一声,却还记得先把门仔细掩好,这才兴奋难耐地蹑步小跑过来。
“啊,我记得你!来本丸的时候——咦,原来是主公养的猫吗?”
细嫩的童声刻意放轻了,小黑猫若有所思地竖起耳朵,果然听见外面传来“藏好了就要来捉你了哦”的隐隐喊话声。
小短刀闻声紧张地抬起头,猫也不撩了,迈开腿在房间里打着转儿。然而本丸里大多都是空荡荡的毛坯房,这间临时充任的制作间也不例外。诺维雅不由瞪大了眼,竖着毛看着他朝房间中央的坩埚走了过去。
“喵——喵,喵喵喵!!!”
秋田踮着脚尖趴着锅沿儿,好奇地往里面瞅了一眼。
小火温着的迷之液体正不疾不徐地咕嘟嘟冒着泡,让人食欲减退的颜色鲜明地昭示着这东西大概并不好吃。味道倒还在其次,之前配药所用的干荨麻、毒蛇牙齿之流在半透明药液里上下翻滚,配合液面上蒸腾的森森雾气,颇有下一秒就能仅凭视线接触把目视之人毒死的架势。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傻白甜短刀被弄得蒙圈了,连退开的动作都迟了半秒。在小孩子的世界里,一口冒着温馨白气的黑色大铁锅,它怎么、怎么能……熬的是这种东西呢?!
小黑猫看着被惊到的短刀,急促地喵了一声。
三观正逐渐重塑的秋田看一眼锅看一眼猫,看一眼猫看一眼锅,终于像勘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嘴巴逐渐张成了o形。
*魔药+黑猫+巫
*审神者真身判明√
*天啦噜她偷偷熬这个是要做什么!
把捉迷藏的事情完全抛之脑后,越想越跑偏的小短刀慌乱地打着转,被脑子里的可怕设想吓出了两泡眼泪,最终还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