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滚滚,席卷起漫天黄沙,深陷包围圈中的大秦将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蓦然间,只感觉脖颈一疼,双眼一黑。
一道血光飞出,锋利的短剑,直接刺入秦军将士的咽喉,扎出一口血窟窿,却是连一声惨叫都未来的及发出,便被暗剑了解了性命,摔落下马,不甘的倒在血泊中。
这样的一幕随处可见,随着匈奴士卒改变战略后,毫发无损的秦军将士,开始渐渐走向死亡。
那面迎风飞舞的“秦”字战旗前,深陷乱军中的吴亦,战意腾腾的脸庞,顿时涌出一抹不妙,全神贯注之下,不免微微失了下神。
“秦奴受死。”
这一闪而逝的失神,瞬间被匈奴士卒发觉,离吴亦最近的两名敌卒,电光火石间就扑了上来。
两柄寒光冽冽的短剑,直刺吴亦身前,速度之快宛如惊鸿一瞥。
“尔等找死。”
吴亦勃然大怒,一双虎眸杀机四溅,滔天的怒火暴射场中,急是急提一口气,存于胸膛,手中长剑成一扇形之面,横扫而出。
噗嗤。
两颗冷笑连连,满脸嗜血的人头飞上半空,到死两名匈奴士卒都没想到,吴亦的反应会如此之快,早知这般,他等断断不会盲目的冲杀上来。
“到某这里来。”一剑斩杀两名匈奴士卒后,吴亦开口大吼了句,目露圆瞪的愤恨了周边敌军一眼,拔马向着后方撤去。
虽然吴亦反应及时,提前将两名匈奴士卒斩杀,却是来不及躲闪,失去首级的匈奴士卒并未停下,反而凭借着惯性,一左一右冲到了他身前,手中笔直的短剑狠狠刺在了他的两肋。
吴亦强忍身体传出的巨痛,和水流一般的鲜血,咬牙坚持着,双手死死握着马缰,眼皮都不敢眨一下,害怕自己会睡去。
杀。
见主将受伤,一帮困在匈奴士卒包围圈中的秦军将士,纷纷暴起,拔马突围,向着吴亦一处杀去。
得意洋洋,准备慢慢折磨死秦军将士的匈奴大军,没想到秦军还想做困兽之斗,一时不备,又被秦军斩杀数百人,汇聚在了一起。
场中暂时陷入平静,阵行大乱的匈奴士卒,并未盲目的追击,而是在将领的指挥下,重新开始列阵,不急不缓的朝着一帮鲜血淋漓的秦军逼去。
借助着匈奴士卒列阵的空隙,秦军将士也平息了一下胸中杀意,渐渐冷静下来。
“将军,将军。。。”
左右亲卫大急,看着昏昏沉沉的吴亦,大声呼唤道。
“无碍,一点小伤罢了,只是今日,本将怕是不能带尔等回去了。”
吴亦强撑着垂下的眼皮,看着两名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卫灿灿一笑,谁也没有看到,他那发抖的手,悄悄的在自己伤口处捏了一把。
“百姓可曾撤走。”
沉默片刻,吴亦无力的向着麾下询问道。
“都撤了将军,我们也撤吧。”
“笑话,至我大秦统一到现在,何曾后退半步,不过区区几千杂碎而已,纵使敌众我寡哪有如何,不过一战罢了。”
吴亦脸色一肃,否决了士卒的提议,苍白如纸的脸上,再次燃起如虹的战意,豪情万丈道。
“可是将军,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够了,本将心意已决,若有怕死者,尽管离去,某绝不阻拦,就算匈奴是一只猛虎,老子今日,也要拔下它一身皮。”
吴亦容颜大怒,不待士卒说完,挥手断喝道。
“不动脑子,以己之短,击敌方之长。”迎风招展的“匈”字战旗下,那名长发披肩的匈奴将领,见几千大军,苦战半个时辰,不仅未将秦人歼灭,反死伤惨重,桀骜不驯的脸上顿时涌出几许不满,喝道:“问问他们,背上的大弓是干什么吃的。”
“诺。”
一骑领命出阵,朝着围攻秦军的大军奔去。
“将军令我,问问尔等背后的弓弩是干什么吃的。”
一席话落,千余围攻秦军的匈奴士卒,纷纷反应过来,对呀!既然打不赢,为何非要和秦军血拼。
场面瞬息万变,千余匈奴士卒瞬间回过神来,看着波澜不惊的秦军,露出一抹嘲讽,随即纷纷取下大弓,开始弯弓搭箭。
弓如霹雳,弦如惊雷,一道道刺耳欲聋的拉弦声,刹那间令场面冰冷下来。
“不好!”
吴亦大惊,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笑,双眸爆发出炯炯的精光,剑指对面的匈奴大军:“大秦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杀啊。”
杀。
看着一支支散发着幽光的箭矢,秦军将士波澜不惊的脸上,没有动容半分,轰然而动。
吴亦一马当先,手中长剑左右挥舞不停,身后一帮士卒紧随其后。
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随着和匈奴大军越来越近,三百秦军将士皆齐齐绽放出了一丝笑容,在那随风飘去的泪花中,他们的身子变得异常挺拔。
放箭。
一声暴喝从匈奴大军中响起,千余弯弓搭箭的匈奴士卒,得令不敢怠慢,急是将手臂一松。
咻咻咻。
上千的箭矢飞射而出,宛如过地的蝗虫,几乎把天穹染成一片墨色,迎着数百冲杀上来的秦军飞去。
一轮箭矢过后,场中寂静一片,匈奴士卒无不暗暗松了口气。
五百秦军将士,全部毙命,面对数倍于他们的匈奴大军,没有一人后退半步。
浑身扎满箭矢的秦军将士,横七竖八的躺在黄沙之上,猩红的鲜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