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之中,两人促膝长谈,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天色渐晚之时,哈迷蚩一行,方才在匈奴士卒的带领下,走出帅帐朝着关外走去。
从哈迷蚩离去的红光满面中,可以看出,此次会面,最终的结果没有让他失望。
时间流逝宛如白驹过隙,转眼一日过去。
次日清晨,阳光明媚,温和的日光,懒懒散散的打量在旷野之上,将无限的平原,染成一抹金色。
远远望去,那巍峨蜿蜒曲折的长城,就如一条酣睡的神龙盘踞在群山万壑之间,让人望而生畏,不经感慨,到底是怎样的鬼斧神工,才能铸造出如此巧夺天工的壮举。
微风的吹拂下,一面面“匈”字战旗,迎风招展,不可一世的矗立在关头。
忽然,关外那雾气腾腾的平原上,出现了一队约万人的队伍,隐约间,可见一面“金”字战旗,在雾气的遮蔽下徐徐驰来。
队伍前方,一名手持长刀,身长八尺八的男子,满脸戒备的行在最前方,一双剑目时不时的横扫在关头四周,注视着匈奴士卒的一举一动。
领着大军一路前行,约行至关外百步时,韩常忽然将手中大刀一扬:“停”随即看向关头一处喝道:“联盟辎重已送达,还请关上的将士,转告单于,派人出关接收。”
暴喝声中韩常已是拉缰顿马,一席话落,竟是跨坐马上闭目养神起来,不过双耳却是高度戒备,认真的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在他身后,万余金人士卒,得令齐齐将自己护送的马车唤停,等待着接收事宜。
宁静的清晨,伴随着韩常的一声暴喝,开始热闹起来。
关头一处,等候多时的李由,听到城外金人的叫喊,略带睡意的脸庞,当即洋溢出了几分笑容。
嘎吱。
半响后,禁闭的关门大开,一面“匈”字战旗率先映入众人眼帘,紧随其后的是一脸从容的李由,在身后是万余匈奴士卒。
两军相距百步,互相对峙,场面一度陷入一种难言的压抑,双方统帅,都沉默不言,都在等待着对方开口。
“去,检查一下,金人送来的辎重。”李由一双散发着冷意的双眸,忽然斜睨向左右护卫着他的士卒吩咐道。
“诺。”
应允声中,两名匈奴士卒已是纵马飞奔,向着眼前的金军阵前驰去。一番检查确认无误后,两名匈奴士卒再次拔马回阵,对着等候的李由,将查询的结果一一告知。
“若是贵军确认无误,还请尽快接收,秉承对我族的承诺,放我军入关。”韩常淡淡扫了百步之外的李由一眼,不咸不淡道。
“这是自然,还请贵军放心,待所奉辎重送齐后。便是贵军入关之日。”听到士卒回禀的消息后,李由已是清楚金人此次运来的辎重,不过是十分之,倒是也没有怀疑金人的诚意,毕竟人心隔肚皮,总要防着一手。
“尔等放心,某回营之后,剩余辎重将立即如数奉上,告辞。”话不投机半句多,对于匈奴趁火打劫的作风,韩常相当不屑,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却心中还是有些芥蒂。
最后看了眼前巍峨的长城一眼,韩常拔马转身,率领着一众大军朝着大营方向驰去,很快便消息在了众人眼前。
望着留下一地烟尘的金军背影,李由坦然自若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看了看载满辎重的数千架马车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辎重运回关内。”
随着李由一声令下,宁静的长城内外顿时忙碌起来,进进出出的匈奴士卒越来越多。
韩常果然没有失言,在他离去的半个时辰后,数万架满载辎重的马车便被金军士卒运到了关前。
十万柄兵器,和十万具战铠,这是当初冒顿提出的要求,亦是唯一能让金人入关的筹码。
当然,这对于率几十万大军征伐秦地的金人来说,算不了什么,比起长城后那广阔无垠的疆域,这点东西,不过是蝇头小利,但对于刚刚起步的匈奴来说,却是一笔宝贵的财富,有了这笔辎重,他们才能正面和秦军对抗。
夕阳西下,约至傍晚时分,城外金军运来的辎重,方才在数万匈奴士卒的搬运下,尽数收入囊中。
呜呜呜。
冲天的号角拔地而起,数万金军将士,开始朝着长城一处挺去。
大大小小数十个方阵,宛如数十座移动的城墙,浩浩荡荡的碾压向前。
队伍前方,金兀术一言为发,昂首在前,带领着大军,很快便逼近长城百步之处。
等候半响,却见关门纹丝不动,金兀术阴沉的脸庞,熊熊怒火逐渐腾起,顿时有种被耍的感觉。
“匈奴,尔等是什么意思,欺本太子是泥捏的不成。”
金兀术勃然大怒,一双怒火闪闪的虎目,爆发出如潮的杀机,双手捏的发青。
“欺人太甚。”又过了片刻,见匈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金兀术彻底忍不住了,腰间长剑一拔,摇指关头那面飘舞的“匈”字战旗暴喝道:“传某号令,大军尽出,给本太子踏平此关。”
号令传下,左右好战的诸将,阴沉的面孔,瞬间洋溢出勃勃战意,兴奋的大吼一声,各自拔马向着本方部曲驰去,准备率军攻城。
几十万金军将士轰然而动,战事一触即发,一场大战已是在所难免。
就在金兀术即将下令攻城的瞬间,禁闭的关门突然打开,传出“嘎吱”一声脆响,让剑拔弩张的场面,陷入一抹诡异的平静。
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