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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在旁边的案上提笔疾书写呈给文太守的奏记。
许仲问道:“荀君,除了扩充郡兵外,府君还让我曹考虑一下加强对郡卒的cao练,此事如何办理?”
荀贞说道:“此事就交由你来办吧,写个章程出来,给志才看看,若是行,就呈给府君。”
这等小事,不需荀贞理会,他手下的人越来越多,完全没必要事必躬亲,适当的放权还可以培养部下的能力。戏志才的能力没的说,许仲的忠诚和勇武也没的说,但许仲在带兵、练兵这块儿的能力还需要得到提高,正好趁此机会让他锻炼锻炼。不止许仲的带兵、练兵能力需要提高,荀贞部下诸将都需要提高这两方面的能力,包括荀贞在内也需要提高。现在兵马是不多,以后肯定会多起来的,不能等到人马多时再临时抱佛脚,需得提早训练、学习。
许仲难得的露出了为难之态,说道:“我不会写字。”
荀贞笑道:“曹里这么文吏,找他们代笔,你说,他们写。”说到这里,他想起了一事,问许仲,“我让你把阿母和幼节接来,你接了么?”许母和许仲的弟弟许季现还在西乡,荀贞早几天前叫许仲把他们接来,也好让许母享享福。
许仲说道:“这几天营中、曹里事务太多,还没来得及去接。”
“这可不行。你没空,我派人去接!”荀贞丢下手里的檄,来到堂前,召来在堂外侍从的左伯侯、原中卿,对原中卿说道,“中卿,你再跑一趟,去西乡把许母和幼节接来。”
“是。”
“现在就去。”
“是。”原中卿待走,又回来,问道,“接来了,送到哪儿去?”
兵曹史没有单独的院落居住,许仲现在有时候住在营中,有时候住在“吏舍”。吏舍就是吏员的宿舍,条件好点的一人一屋,条件不好的好几个人共住一屋。许母、许季来后显然是不能住到舍中去的。
“伯侯,你再去找荀成要点钱,在阿偃他家附近买个宅,买个大点的!等阿母和幼节来了,便安排他们住在那里,再多买些奴婢,家用器具也要备齐。幼节好读书,我给你写书单,你去市里书肆中看看,凡是有的都买来。”说着,荀贞转回案后,取来上的造诣虽只普通,但有“家教”,列出的书都是适合许季看的。
左伯侯应命,接过书单,与原中卿出院自去。
许仲很感动,但没说什么。他与荀贞之间也不需要说什么。
荀贞离开堂门,在堂上走两步,心道:“也不知朝廷的圣旨何i会下,皇甫将军和朱将军何时会再次领兵出征?不如便趁这段时间,再把诸将集中起来,给他们讲一点带兵、练兵之道?”只有抓紧所有能用的时间才能使自己这一系人马的能力得以最快的提高。说做就做,他对许仲说道:“君卿,今晚下值后你去一趟城外营中,告诉文谦、伯禽他们,让他们明晚来我舍中。”
“荀君有事?”
“闲聊闲聊。”
“是。”
戏志才写好奏记,去政事堂呈给文太守。
……
荀贞和许仲在堂上无事,命小吏取来箭、壶,两人投壶取乐。
投壶之戏早在先秦已有,是从she箭演化而来的,乃是士大夫阶层常玩儿的一种游戏。拿箭投入壶中,箭入壶中后因为反弹会跃出箭壶,投者可以抓住,重新再投,高明者能“一矢百余反”。玩儿这种游戏能锻炼个人的反应能力,也算是练武的一种。许仲以前不怎么玩儿这种游戏,但他眼明手快,行动敏捷,与荀贞比试起来丝毫不落下风。两人正玩儿得起劲,戏志才回来了。
正该轮到荀贞投壶,他拿着箭矢,笑对登上台阶,来到堂门前的戏志才说道:“志才,为何步履匆匆?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府君允了么?”
戏志才没有脱鞋入堂中,因为刚才走得快,额上出了汗,他伸手抹去,对荀贞说道:“新任的刺史王公到了。”
“王公到了?”
“府君要出府相迎,令诸曹曹掾随从,你快去吧。”
荀贞丢下箭矢,步出堂门,在廊上穿上鞋,问道:“府君现在何处?”
“已出了政事堂,往府门去了。”
戏志才、许仲位卑,没有资格跟着太守去迎刺史王允,荀贞当下一人出院。
太守府的前院是诸曹办事之所,他的兵曹院左右、对面分别是决曹、贼曹、仓曹。
决曹掾郭俊、贼曹掾杜佑也是刚出院门,看到荀贞,打了个招呼,走到一块儿,齐往府门去。
杜佑边走边问:“贞之,你的伤好了么?”
“好多了。”
“你这次从军征战,战功赫赫,可是威震郡中啊。”
“若无诸君在阳翟照料后勤,岂有前线大捷?”
杜佑哈哈一笑,顿了顿,说道:“此次王公来任本州刺史,我听说卿之族父六龙先生也一块儿来了?”
郭俊说道:“还有鲁国孔融也来了。”
杜佑说道:“鲁国孔融?嘿嘿,这位孔文举可不是一个寻常人啊,孔之后。我打小就听我家君给我讲他,说他乃是孔二十世孙,四岁让梨,十岁被李公赞为‘必为伟器’,年十三,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