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住怒气,问高素、liudeng:“你两个为何与费丞起了冲突?”
高素说道:“费畅自恃张家家奴,早前多次与君作对,我听黄家的人说上次张直请君赴宴,在宴上辱君,就是费畅在后边的撺掇的!君乃州郡英雄,费畅一个小人居然也敢与君作对,不可忍也!我早就想收拾他了。适才刚好在街上碰见了他,我和阿deng就拦住了他的车。”“黄家”即阳翟豪强黄氏,高家和黄家有点关系。
荀贞心道:“他与阿deng折辱费畅却原来是为我出气。”也不知该赞赏高素、liudeng两句,还是该痛骂他俩一顿,怒火渐熄,叹了口气,回头看看,见费畅已经坐回车上,他的那个两个奴从也起来了,正要赶车离开。
“你们可知我汉家律fa么?”
“什么?”
“费丞是郡丞,朝廷命卿,位比下大夫,岂能殴之?殴他就是殴朝廷,殴朝廷是弃市的zui!你们就没想过打了费丞,郡府会怎样治你们的zui?新来的刺史王公刚正严明,断然不会容此以下犯上之事,这事万一被他知晓,你们可知我也保不住你们?还好阿褒伶俐,及时给我送信,这才避免了你们犯下更大的zui错。”荀贞吓唬高素、liudeng。
以下犯上固是大zui,王允固然嫉e如仇,但费畅是张让家的宾客,是阉宦dang羽,即使王允知晓了此事,看在荀、荀氏的面子上大约也会当做不知的。高素、liudeng听了却丝毫不以为意,高素撇了撇嘴,liudeng说道:“若能sha了他为君报仇,小人便是被郡府处si也是甘愿。”
“你们,……,唉。”高素、liudeng一片忠诚,荀贞也不忍再责骂他们,但却也不能放纵他们,当下疾言厉se地令道,“此事到此为止,我可为尔等遮掩一二,但可一不可二,如果下次再有类似事情发生,不等郡府处罚,我先把你们扭送去决曹受审!”
jiang禽、史巨先等人冲着liudeng、高素挤眉nong眼,他两人也知荀贞是为他们好,悻悻然应道:“诺。”
一边往郡bing曹掾去,荀贞一边寻思,想道:“亏得此时天早,街上无人,没人看到阿deng、子绣羞辱费畅,倒是少了些麻烦。”只要他们不对外说此事,费畅必也不会对人说,“不过即使如此,费畅受此大辱,恐怕早晚也是要报复的。他不足虑,唯一可虑者是张直。”
事实上,张直也不足虑,他和波才交好就是sizui,真正可虑的是张直背后的人,即张让。张让泉势倾天,荀贞现在还不想和他正面敌对,至少在朝廷允准他“佐jun司马”的任命前他还不想得zui此人。他心道:“ba了,若我记得不错,阉dang还有几年的好曰子。我若不知倒也ba了,既已知他们过不了几年就会烟消云散,那么现在与之作对,实为不智。我且再等一等,等平定了黄巾,待我立下了更大的功劳后再收拾张直、费畅不晚。”
明知张让还有几年的好曰子而在这个自家上升的关键期内强自与之作对,确实不智。在回到bing曹掾舍门前时,荀贞打定了主意,先不节外生枝,等定了黄巾后再做打算。
只是奈何,他虽不yu节外生枝,费畅、张直却不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