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步出深宫,原本就‘阴’云密布的心中更是覆盖了层层雾霾。。苏宁本来猜测刘宏肯定对世家不满,毕竟世家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交’织成一片毫无漏‘洞’的网,猎捕着一切可以供养他们的猎物,抢夺了本该属于皇家的权利与利益,不仅是身为皇帝的刘宏,恐怕不少的宗室中人,对世家都抱以敌视的态度。
但是苏宁却没想到刘宏对世家的不满与敌意几乎偏执地成了疯狂。苏宁逃似得出了皇宫,仰望着深邃的高空,不禁苦笑起来。
汉人永远是强于内斗,似乎与自己的同胞争个你死我活,能够提供无限的快感与成就感。对此,那些自命不凡的读书人常常乐此不疲,然而一旦遭遇外族,或是当有人想举起手中寒光霍霍的屠刀砍向异族时,这些人又会吹嘘着所谓的仁义与教化,千方百计地阻挠着斗争。
苏宁回到张府,仔细回想着刘宏说的话。在皇宫时,刘宏请苏宁帮他打压世家豪族,苏宁当时十分讶异。他只是个小小郎官,与权势根本不沾边,就算他有心为难世家,也无力付诸实施。
然而刘宏却说:只要苏宁在办理张纯之死一案时,努力压制世家的诉求与意愿即可。对此苏宁很是觉得幼稚与啼笑皆非。在苏宁看来,刘宏的这种打算,根本就算不上是打压世家,顶多是给他们找点儿恶心罢了。
苏宁心中说不清是对刘宏的嘲笑还是失望,总之心里总是萦绕着一股离奇的情绪。
进入张府已经数日,留给苏宁的时间所剩无几,还有各方面一堆人等候着苏宁对张纯之死的判案结果。从表面上看,张纯之死似乎真的只是个意外。至少,到目前为止,苏宁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证明张纯并非死于意外的证据,哪怕是蛛丝马迹。但是,苏宁有强烈的感觉,张纯之死另有隐情。
姑且摒弃刘宏对苏卿的要求,苏宁也不愿轻易草率就给张纯案件定下结论,这是对生命的不敬。
但是秋白与苏倩,秋白与祭奠男子,苏倩与段总管,甚至莫名其妙闯入苏宁视线的马山等模糊不清的关系又让苏宁毫无头绪,仿佛团团‘迷’雾遮住了苏宁的双眼,让他根本找不到答案的方向。
一日的时间匆匆而过,苏宁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早晨。东方旭日初升,温暖‘艳’丽的阳光铺洒大地,扫去夜的沉寂。苏宁睡眼惺忪倚靠在‘床’榻上,忽然几声难以描述的嘈杂鸟鸣声传入他的耳中。
尚未完全清醒的苏宁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这是王越与苏宁定下的联络暗号。苏宁急忙爬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收拾一番,便急匆匆溜出张府。
在张府后一条幽暗的小巷子里,苏宁再次见到汉末的剑神,王越那张饱经风霜沧桑略显麻木的脸上挂着一抹显眼的焦虑。
“他死了。”王越见到苏宁的第一句就让苏宁一愣。
“谁死了?”
“秋白坟上出现的男子。”
苏宁愣愣地看着王越,仿佛神游天外,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在什么地方?死因是什么?”
王越那张老脸重新恢复平静,冷冷说道:“城内一间客栈,死因不明。”
苏宁心中一跳,冷不丁想起昨日救下的马山。苏宁微微沉‘吟’说道:“尸体还在客栈吗?”
王越点头,并未言语。苏宁在原地转了两圈,说道:“带我前去看看吧,我有些疑‘惑’…”
王越在前带路,苏宁低着头紧锁着眉头,踏上越来越熟悉的道路,心中的不安与疑‘惑’愈发的浓重。
终于,王越的脚步停在了马山落脚的客栈。苏宁抬头看着客栈‘门’前高挂的巨大牌匾,忽然觉得压抑地喘不过气来。王越对此似乎毫无所觉,径直闷着头走了进去。
马山死了。
苏宁仔仔细细检查了数遍马山的尸体,并没发现外伤。似乎马山只是不声不响的死去了。
“旧伤复发亦或是高明的凶手出手时并未留下任何痕迹?”苏宁凝望着苍白毫无血‘色’的马山,心中暗自嘀咕。日前马上被狼狈追杀的模样再次浮现眼前,苏宁脑中一片杂‘乱’。
“他就是那日在秋白坟前痛声疾呼的人。”王越瞥了一眼出神的苏宁,冷声说道。
王越的声音宛如晴天霹雳,将苏宁忽然惊醒,苏宁眼中划过奇异的‘色’彩,急不可耐地冲向客栈掌柜。
“死者死前可否有什么异状?”苏宁死死盯着掌柜与小二,沉声问道。
客栈里死了人,掌柜与小二心中都有些不安,对苏宁的问话颇有些胆寒不安。他们仔细思索片刻,脸上却都是茫然与不安。苏宁观察众人神情,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我想起来了…”就在苏宁准备放弃盘问时,一个消瘦‘精’神的小二忽然脸上挂着一抹见鬼似得惊恐,尖声叫道:“昨夜午夜时分,这位客官让小的备些酒菜,小的把酒菜端进去后退了出去,依稀听到这位客官说什么从‘阴’间回来与他相会,还说什么定要报仇雪恨之类的话。”
苏宁紧紧盯着这个小二,见他说到这些时脸上犹挂着一抹惊恐,不似说谎。苏宁心中暗自沉思,忽然眼中一亮,脑中有了些思路。
“王大师,以你之间这人死因是何?”苏宁心知王越江湖经历十分丰富,眼下马山的死因并不明朗,便出言问道。
王越幽深的眸子盯着马山的尸体半晌,幽幽说道:“先前某家已经查探过此人的身体,发现他体内经脉寸断,想必死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