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军事历史>三国之最风流>260 浮华交会时之弊

入了城中,进到州府,众人相从荀贞登堂叙话。

是夜,荀贞热情地宴请许劭。

因有宵禁之故,荀贞素来在守法上以身作则,所以当晚许劭没有出城,在州府里住了一宿。

次日,荀贞亲送他到县外他现住的庄中。

许劭不是孤身一人来的,随他到徐州的还有他的家人、部分族人和他养的一些门客。荀贞请许劭把他家人、族人中的亲近者,以及他门客中的优秀者都叫了出来,亲见之,言谈甚欢。

直到傍晚,荀贞这才告辞离开。

回到州府,从荀贞送许劭的诸人如张昭等俱皆归家,唯荀彧、荀攸等几人留了下来。

荀贞对荀彧说道:“前日在城外初见许公时,闻卿说把许公安置在了城外的庄中居住,我还诧异,不知卿缘何不把许公请入梧桐里中安住,今乃知其故矣!”

荀彧也是无可奈何,说道:“跟从许公来郯的许氏家人、族人,乃至门客太多,梧桐里内的宅院虽不小,可要想安置下这么多的人,至少需得三处院落,是以,只好请许公居於城外了。”

荀攸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缘故。”

荀贞问道:“噢?什么缘故?”

荀攸说道:“许公来郯方数日,慕名而至、登门求评的士人就不下十余了,其中还有干脆投其门下,做一宾客的。许公家中这般热闹,如请他住入梧桐里,恐会扰里中别家的清净。”

许劭的名气太大,当年他和许靖的“月旦评”名闻遐迩,以擅品题人物著称,与那时的大名士郭林宗、李膺齐名,“天下言拔士者,咸称许、郭”,又把如能得到李膺的接待名为“登龙门”。二许的名声之高,使得四方士人趋之若鹜,若能得到他两人一字之赞,便“如龙之升”,而如果得到他两人一字之贬,则竟“如坠於渊”。

是以,曹操微时,登门拜访许劭,以希得其品评。

是以,荀贞微时,也同样登门拜访许劭,亦希得其品评。

当世荐举征辟,首采名誉,名声对一个士人而言之,不止关系到他本人在社会上的声望,而且关系到他将来的仕途,名声如果坏了,真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二许虽两士人而已,却俨然掌握住了一时之舆论,至乃可以言辞决人生死,影响朝廷用人,可谓山中宰相。

现今天下纷乱,“月旦评”虽是早已停了,可许劭、许靖的名声在外,仍是有不少士人希望可以得到他两人的褒誉,故而,许劭才到郯县没几天,闻风而来的徐州士人就有很多了。

对这种“登门求评”的情况,荀贞虽未眼见,却可以料想得到。

他笑道:“昔我从皇甫将军击汝南黄巾时,也曾登许公之门,望求一评。许公挟重名而为天下敬慕,今至我徐,徐士闻风而动,不足为奇也。”顿了下,问道,“公达,你说有‘投其门下,做一宾客的’,是何意也?”

荀攸细细讲说,荀贞这才明白。

却是:司隶、豫州、兖州、青州等地现下均不太平,或州内互攻,或黄巾大乱,为了自保,此数州中的不少士人俱如早前的郑玄,现下的许劭、刘繇一样,纷纷外出避乱。他们有的去了冀州,有的南下荆州或扬州,也有一些现正寓居在徐州。寓居徐州的外州士人里边,颇有几个略有名气的,荀贞得了徐州后,曾征辟过他们,他们中,有的应了征辟,有的则或是出於“乱世不欲出仕”之故,或是自觉与荀贞的政治理念不同之由,没有应辟,这些没有应辟的士人,现今闻许劭至,却有两三人络绎来郯,投到了许劭的门下,为其宾客。

荀贞神色微变。

荀攸斟酌再三,下了决心,对荀贞说道:“明公,攸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荀贞说道:“有什么当不当讲?卿与我,一家人也,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此时堂上都是自己人,荀攸不用担心话语外泄,得了荀贞的允许,他遂直言说道:“许子将固名重海内,然他今至我州,却不一定是件好事。”

荀贞故作不解,问道:“此话怎讲?”

荀攸说道:“今世人多以浮华相尚,许子将为其领袖,他如能为明公用,则明公如虎添翼,如不能为明公用,则是徐州又多一州伯矣!”

“浮华”也者,有多种涵义,可指士人不专心学业,也可指华而不实,荀攸此处话中的“浮华”则专指的是夸夸其谈、虚造声誉之意。“浮华相尚”,说的便是当今士人互相品题,热衷於交游求名,以博美称,从而达到或出仕高职、或影响舆论之目的的这种现象。

往昔私下里,荀贞、荀攸议论时政,说及两次党锢的时候,荀贞提出过一个观点,他认为之所以会出现两次党锢,其中固有宦官打击士人的原因,可究其源头,却也是士人自己种下的恶果:孔子云“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而当代的士人做到这一点了么?因尚“浮华”之故,士人交游结党。他们结的这个党,本是为求互相品题、抬举,然当不可避免地牵涉进与宦官的斗争后,这个党就不再只是单纯的品题之党,而是自然而然地转变成了政治集团,试问之,若非士人中的确有这样的政治团体存在,宦官又怎能接连两次以党锢来打击士人?

当然,这不是说宦官对,士人错。

可归根结底,说到权力,没有哪个皇帝会喜欢看到臣子结党的,臣子结党,势必会削弱皇权,所以,当宦官抛出士人结党这个借口后,出於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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