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肃也没矫情,扶着谷雨的手从马车里出来,身后跟着晚疏与晴鸢,最后三十人的亲卫由季裳打头,全部都是一身藤甲,腰配弯刀。
来迎的太监看着这三十多个彪悍的女子,以及那崭亮的弯刀,汗差点没下来,他回头看了眼莫测高深的太子,苦哈哈的走到肃肃跟前小心道:“殿下,太子殿下在此,不可佩戴利刃。”
肃肃面色不变,连太子一眼都没看,只说了两个字道:“无妨。”
那太监心里一堵,只觉着公主殿下好生无礼,这太子可是未来大晏的皇上,那是她的亲爹,这谁敢在皇上面前带刀,还是那么多人,这要是出了事儿,谁担待的起。为此,这皇上身边的大太监便生出了一丝轻蔑之意,外头养的就是外头养的,不愧是野丫头,就算是太子妃嫡出的,也不过是个野丫头,比着太子妃身边养着的那位差的远去了。
“请恕老奴得罪了,若是殿下不能让这些亲卫卸刀,那就只能殿下一人过去见驾了。”那老太监慢慢直起腰,语气显得就有些不大尊重,甚至还道:“就算太子妃跟前养着的八姑娘,也不敢如此放肆。”
“八姑娘?”肃肃疑惑道,如果真的是她八妹,那就应该是苟良悌所出的女儿,当年苟良悌可是带着女儿和太子和离的,怎么现在又是太子妃养着。
“正是,那位可是极得太子与太子妃的心。”老太监自觉自己提点了敬宜公主,是嫡公主又怎么样,这多年没见,指不定还不如那个庶出的呢。
肃肃眉毛一挑,摆手道:“捆了,堵上嘴扔到一边去!”
她身后三十亲卫,连眼皮子都没眨,从身后就拿出捆绳,直接就要上手,吓得那老奴双腿发颤,尖叫道:“你们……你们这是不敬,大不敬!”
“我到不知道一只阉狗有什么可敬的。”肃肃一脚将其踹到一边,就往前走。可心里其实并没有那么硬气,搭在谷雨胳膊上的手也微微颤抖,这是她一早就想好的,她在外头那么多年,早已不是当初在爹娘膝下的小姑娘,说是血亲,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联系,再有感情也稀薄了,如今这老奴的话也证实了这点,她的母亲已经将别的女孩子养在了膝下,不论说是不是弥补失去女儿的痛苦,只她母亲宁可养的别的女儿,而连信都不愿意带给她,她就已经寒了心。哪怕当年那一匣子金豆子代表了母亲对她的牵挂,那也是好多年的事情了。
她如今什么依靠都没有,但她绝不能就这么进了皇宫,老老实实的做她的敬宜公主,然后等着被父亲找了下家转手,最终过起了所有公主一般无二的生活。她要让父亲看到,她不是随便能摆布的,她也不是普通的公主,既然她是个野公主,那么就干脆野到底,将来谁也别想拿捏她!所以第一步,就是要让父亲看到她的不同,也要让他清楚明白,她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真的很有趣,不是么?”冷眼看着自己身边伺候了好几年的老太监被人绑了,还塞了布,太子殿下却一点都不恼,反而饶有兴致的与自己身边的夏谋士说道。
夏谋士一语不发,只是目光从来没从肃肃身边那个青年身上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肃肃要做个彪悍的姑娘,手上有权,万事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