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又向我讲起那个中国主人过来的日子,讲起最初的失望,以及不幸命运的重演。那位主人姓什么叫什么大家都不知道,他是以一种中国农民蛮横无礼的姿态闯进了这个伤痕累累的本丸,之后就在这里搅得天翻地覆。他教他们说汉语,以中国农民的作风行事。他们没有能力反抗。那个审神者身后有一个强力而年轻的付丧神,是一把中国刀,它在这个本丸几乎是无敌的。
“是无敌的吗?”我问。
“不知道。”鲇尾摇摇头,说,“那时候我的身体状况差极了,我的刀有一道裂纹,无论如何也愈合不了。不仅仅是我,大家都这样。那中国刀三五不时就来找我们手合,还声称挑战我们之中的最强者,大包平就是被他打疯的,他用刀背打大包平的头。三日月见了他就哭,说打不过他,那时候三日月也算是精神失常了,出战的时候经常不顾对方的刀枪地就坐在地上,蜷成一团地哭,审神者骂他,用马鞭打他,都没用,那个中国人的第一次大发雷霆,就把他的精神击垮了。所以审神者对我们很轻视。”
“可他还是卸任了,是么?”
“哪里是卸任?”骨喰说:“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