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沈泾川温柔的声线在耳边回荡。
她想,要是能一直被他这样温柔地对着,她死也甘愿。
“你叫我出来干嘛?”今的背带,疑惑地问面前的俩人。
好不容易有一个小长假,她理应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看着电影吃着西瓜。
“你成绩这么差,不抓紧点怎么赶得上。”张捷芳一把抓着她走,一脸嫌弃地回头看她。
“对啊对啊。”旁边的王静应和着,“你现在可是我们寝室的门面,我们必须共同努力把你的成绩拉上来。”
“唉……”
她家里有一只大学霸,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用跑来问她们?
“你们可以吗?”她有些怀疑。
“唉,放心啦,虽然我们成绩的成绩不是很前面,但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啦,再说——”她往旁边看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声音戛然而止。
今夏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觉得血液刹那间涌向头顶,手心冰凉。
沈泾川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女孩,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女孩的身上。女孩低着头踉跄地走着。沈泾川一边扶着她的肩一边说着什么,似乎在安慰身边的女生。
一连贯的温柔的动作。
仿佛有无数根细小的针插入她的心,一下一下,戳出一个又一个细微的看不见的伤口。
仿佛一下子失了全身的力气。
“那个……不是王清梦吗?”
王清梦忽然抬起头,看见在远处僵住的今夏。惊慌地离开沈泾川,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般,不敢看着前方。
她知道,只有她知道。
林今夏喜欢沈泾川。
下课的时候,她不经意间回头目光略过那个方向,总是能看到她静静地趴在那里看着左边的沈泾川,目光说不出的温柔。
那个时候她就想,今夏一定是深深地喜欢着身边的人,像她一样,深深地喜欢着他。
***
林式正在阳台上用电脑修改一份下属发来的报告,他盯着那一句略有瑕疵的结论,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眼睛。刚打下一个字,就听到玄关处门重重被甩上的声音。
今夏冰着脸走进来,粗暴地踢开门口挡道的拖鞋,将袜子脱下甩到地板上。
林式揉了揉眉。她真是越来越随便了,这可是他家!
“那个是我的拖鞋。”他指了指一只被她发泄般踢到沙发边上的绒毛拖鞋。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挑了挑眉,学着他的语气说:“我知道,我的眼睛没有瞎。”
她今天吃了□□吗?
他呼出一口气,背往软椅上一靠:“你别忘了,这是我家。”
今夏憋着一股气,咬着牙将那支拖鞋捡起来,然后用力地朝他扔去。拖鞋正好从林式脸边擦过,差一厘米就扔中了。
今夏做完这个动作,瘫软在地上捂着脸。
没有声音,但是林式知道,她在哭。
他趿着拖鞋走过去,俯视着此时脆弱的她。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这两句平淡至极的话,却让她卸掉了所有的防备。
她捂着脸,细碎的抽噎声通过指缝流泻出来。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她哭完。
等哭累了她才抬起头,抹了抹眼泪:“林式,都是你,把我弄哭了。”
“嗯,我的错。”
她抱着林式的腿站起来,脸在他的裤脚上蹭了蹭。——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他的身上。
他的脸抽了抽,她绝对是故意的!
可是当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时,他的心就那么软了。
他还记得那一年老王失恋,硬是拉着他去日本奈良看梅花鹿,说是慰藉他受伤的心灵。他们来到那里,在森林的边缘看到成群的梅花鹿,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警惕的动物们撒腿就跑。只有一只小小的梅花鹿,全然不怕他们,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用鼻子嗅了嗅他手上咬了半截的香肠。
它眼睛湿漉漉的,就像一片清澈见底的湖。他的心一下子塌陷了下来,把手上的香肠送到它嘴里。
今夏的眼神就像当年那只梅花鹿,清澈的、单纯的、令人心悸的。
他出神般地摸摸她的头:”想吃什么?”
为什么今夏觉得这个眼神很奇怪……她汗毛竖起,不自在地抖了抖身子,说到:“我回去房间。”
刚起身,被他一把拉住后领,像拎他的电脑包似的把她拎到他办公的对面,放了把椅子。
“写作业……不会的问我。”
她瞅了瞅他的裤脚,那一片被她的眼泪鼻涕沾满的裤子:“林式先生,我还是帮你洗裤子吧!”
林式一笑,嘴角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你觉得这条裤子我会穿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