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箐宛仓皇四顾,可茅屋依旧只是茅屋,并无异状,“你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坏我好事?”
只听那小童冷哼一声:“凭你也敢伤我娘亲!”
娘亲?箐宛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竟是……”
不,不论如何,这是最好的机会,绝不能放过。箐宛狠心咬破舌尖,一口血全喷在洗魂铃上,沾染了血色的铃铛顿时又兴奋了起来,明明清脆的铜铃声听起来越发的诡异,连带着林中的雾气都变成了血色。
正僵持间,一道金光以雷霆万钧之势袭来,当场将洗魂铃击得粉碎,箐宛毫无防备,顿遭反噬,气血逆转之下,倒地不省人事。
金光闪回,盘绕在白浅身边,赫然是轩辕剑!
没有了恼人的铜铃声干扰,白浅在一片混沌中,只觉周身忽然好似被一股温暖笼住了,那融融的暖意竟是驱散了四周噬人的黑暗。虚无中,终于见到了隐隐的青光,失散的记忆终是再一次呈现。
只是正恢复记忆中的白浅却并没有听到那小童声声的呼唤,“娘亲,娘亲,我才是真正的阿离啊!我才是你的阿离!娘亲不怕了,有阿离保护你!阿离终于也可以保护娘亲了!……”
原来墨渊赶到俊疾山时,还没寻到白浅,就先听到了那诡异的铃声,心中大惊,不好,竟是洗魂铃!夜华不懂,墨渊可是清楚得很,那洗魂铃乃是以人的气血为引,可以生生将人的三魂七魄召唤离体的同时毁之殆尽。若非上神,都无抵抗之力,更何况本就神魂不全的白浅!
万般焦急之下,墨渊来不及思考为何这本该早就销毁的诡异的物件会在此时出现,直接祭出轩辕剑倾注了半生修为向那洗魂铃撞去。
箐宛虽是天后,却也勉勉强强才混成了个上仙的修为,驾驭洗魂铃本就是靠着自身的血脉勉力为之,如何能架得住墨渊半生修为的一击,没有当场身死魂消都是那洗魂铃替她挡去了几乎全部的攻击。
血雾散去,墨渊见到的便是白浅卧倒在地,周身白光笼罩,气息奄奄,身下渗出的血迹已然染湿了泥土。不远处还倒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身旁有一堆法器的碎片,正是当今天后箐宛。
墨渊万没想到他的十七不过片刻不见,竟成了这般惨状,顿时心疼欲碎,也顾不上其他,直奔白浅。
刚想抱起白浅查看她伤在何处,耳中却突然响起一个小童的声响,“上神,上神请勿动娘亲。娘亲的地魂此刻正在归位,暂时不宜碰触。娘亲的伤在心口,不过现在已经止血了,还是待地魂归位再请上神为娘亲疗伤吧。”
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娘亲?墨渊迟疑的开口,“你,你是阿离?”
正疑惑间,穆辰及时赶到,“那孩子说的不错,瑶儿地魂正在归位,你且小心守候,先别动她。”
墨渊把穆辰的话听了进去,半跪在白浅身边,自己不动,也绝不允许别人再动白浅,比如几次想扑过来的,天君夜华。
夜华比墨渊终究是慢了一步,等他到时,洗魂铃已碎,箐宛重伤。不过夜华同样没顾得上自己那位天后,几次欲上前查看白浅情况,又都被墨渊挡回。夜华焦急,“大哥,浅浅到底怎样?”“大哥,浅浅伤得可重?”“大哥,墨渊!我在问你话!”
墨渊看着不知情形到底如何的白浅,哪还有心情应付夜华,沉声喝令,“闭嘴!”
轩辕剑闻声而起,剑尖直指夜华。事实上,在发现被轩辕剑重伤的是天后箐宛之时,墨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一切的一切只怕都是夜华早就算计好的。
夜华乍见墨渊对自己横剑相向,一怔之下,怒从心起,“墨渊,你竟对我对手?”
墨渊置之不理,只轩辕剑死死拦住夜华,很快,夜华就被随后赶至的白止折颜等人联手拦下。
几人正僵持间,忽听那小童满怀期待的问道:“上神,您就是娘亲的师尊墨渊上神吧?阿离终于见到您了!”
墨渊被问得一愣,“你真是阿离?你不是在昆仑墟见过我?”
阿离愤愤然,“那个才不是我,我才是娘亲的亲骨肉,真正的阿离,那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只不过沾了点娘亲的气血,没想到竟连上神都骗过了!”
什么?傀儡?众人皆惊,什么样的术法,竟能骗过墨渊?阿离似乎感觉到众人的震惊,还有些许的不信,无奈的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白浅封印擎苍反被擎苍诅咒,化作凡人素素流落俊疾山时,确实与夜华拜了天地,还有了孩子。在有了孩子不久,素素就被捉去了九重天,只因她是个凡人,在天宫里受尽欺凌不说,那个孩子也流掉了。
可或许是天意,素素虽是凡人,身子却是白浅的仙身不假,故而那个孩子竟也是天生仙胎,在母亲腹中便已有了元神,那个孩子就是阿离。
阿离的元神陪着素素度过了在天宫里最无助,最凄凉的三年,素素经历的一切阿离都看在眼里。阿离虽能感应到素素并不是普通的凡人,可他彼时只是个还未彻底成形的元神,也无能为力。
就在阿离即将出生时,不知为何,素素突然出事。失去了肉身,阿离的元神只好循着素素留下的气息一路到了东荒俊疾山,回到了当初孕育他的地方。从此他就在那茅草屋中寄身,整日浑浑噩噩。
直到十四万年前的一日,白浅的地魂突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