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阡陌小路之上,镖局的车再次前进,镖师们有说有笑,正在谈论一些以往走镖发生的趣事,像是忘记了方才的发生的不快,
杨天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易白身边:“真没看出来原来小兄弟还有如此好的武艺。”
易白淡淡一笑,道:“学过一点皮毛,举手之功而已。”
不过,话说这样说,他的脸色却有些惨白,这是因为米罗托斯让他的灵魂之火受到损伤的原因,
杨天瘳是一个老江湖,自然看出来易白脸色不对:“小兄弟方才是不是受了内伤,不如你去车内调息一下吧。”
易白想要拒绝,杨天瘳却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吁。”他第一时间勒马停步,
众镖师都是一愣:“怎么,又有土匪,这次老子一定也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杨天瘳呵斥一声,道:“哪那么多土匪,快将易白兄弟扶到小女车里。”
众人一听,疑惑开口:“啊,易白兄弟怎么了。”
“哪里那么多废话,可能是受了点内伤。”
“那快,将小兄弟送进去休息。”
马车内,杨静女正玩弄着手中的彤管和茅草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此时忽见车帘拉起,杨天瘳的声音传来:“静女,来搭一把手。”
“父亲,易白大哥他怎么了。”
杨静女见是易白,顿时大惊
易白对着杨静女淡淡一笑:“我没事,我还是下去吧,男女授受不亲,我怕打扰到你。”
易白虽然也很想留,但总觉得这里是别人的“闺房”,呆在这里始终不好,
“诶,小兄弟,你就在这里休息,我们先走了。”
杨天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给两人创造机会,声音还在飘荡,人已经离去,
下一刻,杨静女的声音也传来:“易白大哥,你还是再休息一下再走吧,对了,我刚才还没有谢谢你呢。”
易白原本想起身,听闻此言,心道:“那就坐一会吧,就算看看她也好。”
点了点头,道:“那事情不足挂齿,我说过,我只当一个人的大侠,那个人就是你。”
杨静女脸色绯红,不敢看易白,这样子显得楚楚可人煞是可爱,他前世那个时代,还哪里去找这样冰清玉洁纯洁无暇的女子,
气氛略微尴尬,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易白咳嗽了一下道:“对了,为什么你父亲走镖还要把你带上,难道就不怕你有事。”
杨静女双手抚摸着自己的笛管,将茅草芽装在盒子里,才道:“不是,是这次走镖的同时,父亲将我送到一个地方。”
易白心中一咯噔:“不会是送进别人家当新娘吧。”
想到这里环顾这马车里的环境,发现大多都是红色的东西,难道真的是顺便送嫁或者相亲,越想易白越是叹气,嘴里却故作平静道:“额,送你去哪里,不会是送嫁吧,呵呵。”
他的嘴在笑,心却在下雨,
杨静女听闻此言,只是赧颜一笑,道:“是去菩提寺。”
易白一惊:“什么,嫁到菩提殿。”
虽然易白知道男佛徒是可以结婚的,但总觉得这是一朵鲜花插在秃驴的脑袋上,
杨静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手中的彤管,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母亲教会了我一首曲子,可是我从会后就再也没有吹过,这辈子或许也只会吹给一个人听,母亲死后,这彤管就与我寸步不离,看着她我总是想起母亲。”
“死者已矣,我们不能活在回忆中。”易白轻声开口,
“我知道。”杨静女将彤管挂在身上,却岔开话題道,“你那首诗……”
“哦,那首诗叫做《邶风??静女》。”
杨静女点了点头,嘴张开又闭上,像是想问什么又没有问出口,只是喃喃道:“静女,静女。”之后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易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不如就跟你一起去菩提殿吧。”
杨静女淡淡哦了一声,之后两人没有再说话,
此时易白心中尽是叹息,有缘无份吗,
“哎。”
叹了口气,易白悄悄从马车上离去,既然对方已经有了婚配对象,他何必执着,杨静女终究不是颜儿,
此时,马车内,杨静女掏出一个白色手绢,拿起针线,居然绣起花来,一边绣花,她的嘴里不停轻喃易白念的那一首词,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
时间流逝,三天过去,易白等人终于来到了贤城,
城门口,进城的人们排着队等候,看上去井井有序,
“易白兄弟,既然你也想去菩提殿看看,那我们就不去了,有你在,小女的安全我一百个放心。”城门外,杨天瘳显得语重心长,自从他知道易白也要去正一道,就托易白送杨静女,他就不去了,易白明白,杨天瘳是不想徒增离别痛苦,
“放心吧,杨镖头,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易白淡淡点了点头,
杨天瘳笑道:“好,英雄出少年,有机会,一定和你大喝三百杯。”
此时杨静女的声音传来,
“父亲父亲。”她的声音像是要滴出水来,如同在哭一般,
声音还在飘荡,杨静女跑下马车,扑到杨天瘳身上哭了起来,
“父亲父亲,女儿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