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紫藤苑回来,唐无忧便带着张富贵等人去了兴胜街。
众人只知道唐无忧与楚璃合开酒楼的事,却不知道,这酒楼竟是位于最繁华的兴胜街。
不仅如此,唐无忧的酒楼,竟是比迎客楼的门面还要大,里头也更为宽敞……
“无忧,你说这铺子是楚爷的?”刘春华在木和镇呆了几天,自然也知道了楚璃这个人,下了马车,他忍不住赞叹道。
他虽未见过楚璃,却是听人说过楚璃不过二十上下,还未成亲。
一个如此年轻的男子,便有如此的物力和财力,再瞧瞧与楚璃年纪不相上下的刘铁柱。
刘春华只得感叹,人比人是气死人啊。
“嗯,咱们进去吧!”唐无忧淡淡的点了点头,她倒不希望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去看待楚璃。
别人只知道这铺子值钱,却不知楚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那夜她亲耳听楚璃说,他身上中了毒已有十三年了,一个孩子,在巨毒的折磨下熬到了少年,其中苦楚,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开了大门,张师傅第一个跑了进去,这里头的大致情况,唐无忧都与他说过的。
可到了这铺子里头,张师傅还是惊叹了一声,一楼大堂便有十几尺高,大堂中央悬空,可以望见金字塔似的铺顶。
从铺顶的最中央,一顶极为奢华的宫灯垂直而下,显示出这间酒楼的奢华和风雅。
二楼和三楼都是环形阶梯,因长年无人居住,因此到处都显得有些陈旧。
“唐姑娘,这铺子只需修补一番,再打些桌桌椅椅就好了!”张富贵如实道。
里头的东西用料都是极好的,稍微修补一下,便如同新的一般了,这么好的地方,张富贵都有些不敢下手了,他正思量着要打些什么样的桌椅板凳,才与这铺子的装修相配,便见唐无忧递过来一张图纸。
图纸上画了四种桌椅的造型,都是与他早前打造过的桌椅不同的。
“唐姑娘……这是?”张富贵指着一张八角桌,以及配上的八张皮垫软凳,好奇的问道。
唐无忧轻笑道:“张师傅,这种凳子得在凳面上装一层皮垫,如此一来,坐上去便会极为舒服!”
皮垫?这让张富贵想起早前唐无忧收的那些动物的皮毛。
他原本以为,那些皮毛,都是用来做衣裳的,却不知,竟还能做软凳。
“这……能行吗?”左看看右看看,张富贵的把握并不是很大,家具他是做过不少,可这种皮凳子,他还是第一回听说,一方面,他是怕做不好;另一方面,张富贵是觉得用动物的皮来做凳面太过奢华了。
一张普通的凳子,不过几十文钱,可用上动物的皮,便要好几两银子的成本了。
“这种凳子,我是专门放到三楼的贵宾间用的,能进贵宾间消费的人,配得起最好的东西!”唐无忧轻笑着说道。
瞧见张富贵又将目光移到了她画的欧式沙发上,不等张富贵开口问,唐无忧便先解释了起来:“这种叫沙发,同样是用动物的皮做成的,加上弹簧的原理,使人坐下去,极为舒服,也是放到三楼的贵宾间用的!”
既然要开酒楼,她就要开的最好。
张富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再度看向那张画的精致的茶台,乍一看上去,这茶台与普通的茶台并没有区别,可仔细多瞧几回,便能看出其中的奥秘来。
张富贵双眼一亮:“唐姑娘,我知道了,这茶台有自动抽水功能!”
是啊,茶水从皮软管中抽上来,省去了反复煮水的繁琐。
越看下去,张富贵便越是欣喜,从事木工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东西,因此,抱着这张图纸,他是爱不释手。
好一会儿,张富贵想起了什么,上前郑重的看着唐无忧:“唐姑娘,你放心,这图纸,我是绝不会外泄的,东西一旦做成了,我就当从未见过这张图纸!”
听了这话,唐无忧淡淡一笑,张富贵的为人,她是清楚的。
一般的木工见了这张图纸,还不赶快找个机会将其印抄下来,可张富贵那模样,分明是怕自己占了便宜,偷学了去。
“张师傅,我相信你!”
放心的将图纸交给了张富贵,唐无忧便开始指点众人从哪里开始修补了。
赵大壮这些日子的手艺,真不是白学的,这一回,不需要张富贵的指点,他便能单独干活了。
刘铁柱原本想帮唐无忧将那缝纫机的机头做出来,可到底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去做。
打铁的铺子有是有,可是谁肯将铺子借给他用一天?
再加上,这东西可不能漏露出去,因此,打铁的地点,让他们发了愁。
正当大伙都开始忙活起来之际,却听见有人敲门,而后陈七那尖锐的声音,便从门外传了进来:“少东家,就是这里了!”
唐无忧出去一瞧,那敲门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迎客楼的云非白。
自打食材出事后,唐无忧便没有见过云非白了。
她正要开口打招呼,却不想,云非白竟上前一步,恶狠狠的捏住了她的手腕:“唐无忧,你说,你在迎客楼做厨子,是不是为了打响你酒楼的名声?”
云非白不愧是商人,很快就将这个问题想明白了。
原本商人的本质就是从利益出发,唐无忧的做法,并没有错,可是……不知为何,云非白竟生出许多连自己都不懂的烦躁和愤怒来。
他气她骗了他,又气她利用他,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