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青夫妻已经卑微到了极点,可他的哥嫂却仍旧不买帐,冷哼了一声,喝道:“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奶奶活活的病死不成?”
听了这话,陈青夫妻都抖了抖身子,面上满是悲戚,父母死前分家,老大陈松不想去做生意,就要了村子里的田地和房屋,木和镇的铺子就给了陈青。
眼下知道陈青将那铺子卖了,老大两夫妻便开始打他们的银子的主意。
因家里年长的奶奶跟着陈松一家生活,因此,这一回陈松就借着奶奶生病的事,大肆朝着陈青一家要钱。
在陈松看来,木和镇的铺子卖了几百两银子,他们要一点,也不为过。
“哥、嫂子,铺子只卖了一百八十两银子,你们都拿了一百五十两了,若是再把剩下的三十两拿走,我们一家子该怎么过日子啊!”张氏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可她的话刚说完,便被陈松的妻子李氏指着鼻子骂了起来:“弟妹,你这说的什么话啊,我们可没拿你们的银子,那银子都是给奶奶治病用的,你们少血口喷人!”
张氏气不过,又顶了一句:“治病哪里用得了这么多钱?”
这下子将陈松两夫妻的火气给激了上来,两人围着还抱着孩子的张氏,指责了起来:“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也不想想奶奶都是我们在照顾,便是拿你们几个钱替奶奶医病,你们也吝啬成这样,如若不然,咱们便请乡亲们来评评理,说说奶奶治病的钱,该不该你们来出!”
陈青是个老实人,自然不愿意将家里的丑事宣扬出去,一咬牙,绝望的爬了起来:“算了,我给你们拿钱去!”
张氏一声哀嚎,将他死死的拖住了:“他爹啊,不能啊,咱们无田无地,以后要怎么过日子啊……”
陈青脚步一顿,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陈松狠狠的一推,给推进了房里,而后恶狠狠道:“今儿个,你们若是不拿出银子来,我便让你们在这杏花村过不下去……”
这两人的行为简直是可恶,赵心怜都看得咬牙切齿,嘴里愤然道:“太可恶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兄嫂!”
赵心怜家虽然穷,可是爹爹和奶奶却对她极好,因此,她也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亲人。
说罢,赵心怜便要闯了过去,却是被唐无忧给拦了下来。
眼下,他们并未发生什么冲突,若是她们冒然闯进去,陈青的兄嫂死不承认这桩事,只怕也是无可奈何的。
因此,她只等着陈青兄嫂能有进一步的举动。
李氏见张氏冲上前死死的拦住了陈青,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着牙,上前便拽住了张氏的头发:“你们若是再磨磨叽叽,我就去官府告你们虐待奶奶,让你们背个不孝的罪名,看你们以后还怎么活下去!”
要知道,在大周,是以孝为先,这虐待奶奶的罪名,便如同现代的虐待老人,判起刑来是极重的。
张氏也吓了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亲嫂嫂:“嫂子,你们怎的就这么心狠?小墩子如今还小,陈青又瘸了腿,若是连最后三十两银子也没了,我们岂不是要等着饿死?若是我们横竖也活不了了,你们就去告吧!”
兴许没料到张氏会这样说,陈松与李氏都愣了愣,而后理解了她的意思之后,脸色铁青一片,再顾不得言三道四,一把推开二人,便在屋子里翻找起来,原本被张氏整理的极整齐的屋子,被他们翻的一片狼籍,被子、衣裳都被翻在地上,肆意的踩踏……
“无忧姐!”赵心怜再也看不下去了,眼巴巴的看着唐无忧,希望她能尽快出手。
而此时,唐无忧也见时机到了,便让赵心怜去请杏花村的里正。
杏花村极小,只要随便一问,便能找到里正的家,很快,里正便来了,不止来了,还带来了不少村民。
唐无忧这才从暗处出来,冲着陈松和李氏喝道:“你们在做什么?”
陈青和张氏一见来人,竟是唐无忧,皆有些惊讶,但想到唐无忧第一次来,便见到这样的情形,两人又羞愧的低下了头。
“唐姑娘,你怎么来了?”张氏擦了一把眼泪,上前尴尬的问道。
陈松和李氏见有人来了,再瞧着唐无忧穿得一身的光鲜,皆将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又瞧着陈青和张氏:“既然你们不肯拿银子出来,向这位姑娘借也是可以的!”
这世上竟有这般不要脸的人,陈青即使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怒了:“大哥,你不要太过份,我们是不会问唐姑娘借钱的!”
陈松眼珠子一转,冲着唐无忧冷笑道:“既然这位姑娘不借钱,那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陈松便抡起拳头,朝着陈青狠狠的打了一拳,张氏见自己的夫君被欺负了,哭着扑上前,怎奈她中还抱着孩子,硬是被李氏给拖住了。
就在这时,里正领着一大帮人冲进了屋子,瞧着这情形,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
陈松没料到里正居然会过来,瞧了瞧陈青两夫妻,又瞧了一眼唐无忧,以及领着里正进来的赵心怜,他隐隐明白是这两个小姑娘惹的事,手上的动作一顿,狠狠了瞪了两人一眼,而后便笑着走到里正的面前。
“冯叔,你怎么过来了?”
里正瞪了陈松一眼,没好气道:“我再不过来,只怕要出人命了!”
陈松一点也没被他吓到,反而理直气壮道:“冯叔,你是不知道,我奶奶病了,家里又没有闲钱替奶奶看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