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饱之后,知会刘春花一声,便出门了。
说桃花村是澄塘县最偏僻的村子真是不假,两人足足脚行了两个时辰才到了木和镇。
一路上,刘铁柱不停的向唐无忧描绘着木和镇的繁华,这个小镇被说成了如同京城般富庶的地方,原本唐无忧是有些期待的。
可真到了木和镇,才发现,刘铁柱所描述并不是实景,又或许说,在刘铁柱看来,这木和镇已经十分的好了。
“你瞧,拐过那条巷子,便有一个小市场了!”走过几条街,刘铁柱便高兴的指了指前头。
唐无忧随声望了过去,却发现,那条巷子极为狭窄,会住在这种小巷子的人,想来都是些穷苦人家。
这动物的皮毛,都是值钱之物,怎的会安排在这样的地方变卖?
她的眉头蹙了起来,一边走着,一边瞧着三三二二背着行囊的人往那条巷子匆匆忙忙的钻了进去。
“铁柱哥,为啥大家都是行色匆匆?”唐无忧不解的问道。
“这你就不知了,要去那小市场卖皮毛,还得占位置,若是去的晚了,没占上位置,便不给卖了,今儿个就算是白来了!”刘铁柱得意的向唐无忧解释道,颇有几分,有哥在,什么事都难不倒哥的架势。
唐无忧点了点头,算是理解。
说话间,两人也钻进了那小巷子,来到了刘铁柱嘴里的‘小市场’,说是小市场真是一点儿也没错,这个市场小的只能容得下十几号人。
此时,大部分位置已经被人占了,刘铁柱眼疾手快,比一名男子早一步抢下了最后一个位置,他朝着唐无忧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真是倒霉,今儿个岂不是白来了……”那没有抢到位置的男子气恼的将背上的行囊摔在地上。
便在这时,一名身材瘦小的,长着三角吊梢眼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走了过去,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大哥,你这皮毛今儿个不卖的话,又要等足足半个月了,不如,你卖给我吧,我当是做做善事,替你卖了!”
唐无忧的眉眼挑了挑,望了过去,说话的男子挤眉弄眼的模样,分明就不像是好人。
“那人是想趁机压价,那么一大袋的兽皮,到了那李三狗的手里,怕是只值几十文钱,黑心的很哟!”刘铁柱凑到唐无忧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解释道。
唐无忧看了看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见她有了兴致,刘铁柱也不吝啬自己知道的,又接着说道:“这李三狗长期在此地贩卖动物皮毛,真正是他自己打来的皮毛不多,大多是他跑到村子里去收购的,他为人极为贪婪,每回都以极低的价钱收购,久而久之,愿意卖皮毛的人便越来越少了!”
“这些人为何不直接找买主呢?”唐无忧不解。
刘铁柱撇了撇嘴:“那收购皮毛的买主跟这刘三狗是同一条船上的,但凡他刘三狗不收的,这皮毛也就没人敢要了!”
听到这里,唐无忧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这些人可以直接找作坊主卖,岂不是双方都能获利?”
刘铁柱摇了摇头:“作坊主都不敢要,一旦被这些人知道了作坊主收购私人的皮草,往后便不做他们的生意了,为了几张皮草,闹得大家生意都做不成,岂不是更亏?”
唐无忧可算是彻底的明白了,这些贩卖皮草的与木和镇的买家串通一气,他们以极低的价格收购皮草,做出成品后,又以极高的价格出售。
而皮草的量少,却也促进了其价钱的增长。
因此,富人只知道皮草供货紧张,根本不知道这里头一层又一层的关系。
再进一步推测,这个小市场便形同于现代的黑市,官府压根不知道有这个交易市场,换句话说,官府亦是和这些人串通一气,便是知道也假装不知道。
这便是昨儿个刘铁柱为何想丢弃那块狐狸皮的原因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男子已经和刘三狗交易成功了,刘三狗掏出一串铜钱交到那男子的手里,虽没数,但看得出来,顶多二十枚。
“瞧见了吧!”刘铁柱撇了撇嘴,嘀咕了几句:“想来今儿个的价钱又要低了!”
那满满一袋子,少说也有四五张皮草,可却只卖了二十文,刘铁柱叹了一口气,寻思着今儿个的运气不太好。
正在这时,人群一阵小骚动:“来了,来了……”
只见那小巷子里走进来一名穿得光鲜的肥头大耳的男子,男子的身后跟着四五个小罗罗,同样耀武扬威的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等在市场卖东西的村民们,个个点头哈腰的赔着笑,似乎这样便能让买主将价钱调高一些。
“有虎皮么?”男子冲着众人喊了一句。
“这就是买主了,众人都管他叫牛五爷,看来他今儿个是冲着虎皮来的,这虎皮兴许价钱能好上一些!”刘铁柱见唐无忧十分的心奇,便主动解释了起来。
说话间,一名男子站了起来,弯着腰上前:“牛五爷,我有,您看,是上等的货色呢!”
男子急忙将自己的大布袋打开,而后拎到牛五爷的面前,一双眼睛满是期盼的看着牛五爷,希望能从他的嘴里说出一个自己满意的价钱。
牛五爷看了看那袋子里的虎皮,又拿手捏了捏,而后下了定议:“这虎长得瘦不说,毛色又差,二两银子,你把虎皮放下!”
那男子一听这数,身子骨都抖了抖,要知道打一头虎,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可眼下牛五爷一句话,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