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无忧惊呼了一声,鼻间闻到一阵似曾相识的气息,抬头一瞧,竟是楚璃搂住了她。
月色下,楚璃的脸美得太过虚幻。
这一回唐无忧将他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从那对幽深的看不见底的狭长凤目直到紧抿着的性感的唇瓣,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她两世为人见过最好看的……
似乎是生怕唐无忧看得不够仔细,楚璃弓了弓身子,将自己的脸凑得更近了些,原本紧抿的唇瓣微微扬起。
似乎在提示唐无忧,爷从头到脚都完美,随你怎么看。
那一头水逸接住了刘铁柱,正要问问楚璃怎么处理这事,却见楚璃丝毫没有放开唐无忧的意思,他的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他家爷……不对女人过敏了?
“无忧……”刘铁柱发出一声呢喃,终究打破了这份诡异。
楚璃的眉头蹙了蹙,十分不满从别的男人的嘴里听到这样亲密的称呼。
唐无忧急忙推开楚璃,转身正要从水逸的手里接过刘铁柱,却被楚璃拦住了。
“你要上哪儿?”楚璃开口,声线庸懒,却又该死的悦耳。
她想起第一次见楚璃,他端着一本**,正正经经的翻看着,若不是亲眼瞧见,她真的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将看下流书这样的龌龊事,做的如此的行云流水,优雅美观。
“去李记药铺!”她照实答了。
楚璃挑眉瞧了水逸一眼,水逸立即会意的将刘铁柱扶到了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中,而后冲着楚璃眨了眨眼,故意抬高了语调道:“爷,这马车太窄了,便劳烦您和唐姑娘步行过去了!”
说罢,也不给唐无忧机会拒绝,水逸便迅速的驾了马车离去了。
经过了几次接触,唐无忧隐隐明白楚璃并没有恶意,因此她也不担心水逸会对刘铁柱不利,毕竟她和刘铁柱都是名不经传的小人物,于楚璃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
“爷刚好路过,你也不必谢爷!”
唐无忧刚想开口道谢,便被楚璃打断了,她挑了挑眉,干脆闭嘴。
而此时,驾车还未走远的水逸听了楚璃的这话,险些一鞭子抽在了马腿上,跟了楚璃十几年,水逸从来不知道楚璃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竟炼得如此炉火纯青。
方才他就纳闷了楚璃怎会突然出来散步,还带着辆马车,眼下他是彻底明白了,他家爷想来是早就知道唐无忧的动向,不放心而故意跟来的。
他家爷……春心萌动,老树想开花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就像是紧紧挨在一起一般。
楚璃走在前头,目光却紧紧的盯着脚底下两人的影像,唇瓣的弧度加深了几分。
很快,李记药铺便到了,水逸将刘铁柱扶下车,李天祥立马煎了服醒酒药给他服下,又替他那红肿的半边脸上了药,这才瞧见唐无忧和楚璃进了药铺。
“唐姑娘,你这朋友并无大碍,不过是贪杯了,睡一觉便没事了!”李天祥的目光停在楚璃的身上顿了顿,而后才对着唐无忧开口。
眼中似有顾忌,却又不敢说出来。
“今儿个真的麻烦李掌柜了!”唐无忧道了谢,便准备去牵牛车。
李天祥趁着楚璃未跟在身后的档口追了出去,装作替她解牛绳,却是压低了声音提醒道:“唐姑娘,这楚爷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你可不能和他扯上关系啊……”
唐无忧见李天祥这模样,心知他是真的替自己担心,点了点头:“谢李掌柜的提醒!”
解了牛车,唐无忧和李天祥一块进了药铺,将已经熟睡的刘铁柱扶上牛车。
李天祥又进铺子拣了两服醒酒药交到唐无忧的手里:“唐姑娘,你先备着,兴许能用上!”
唐无忧感激的看着李天祥,刚要去掏银子,却被李天祥制止了:“唐姑娘,你赠与我的方子,千金难买,我不过是赠两服药,唐姑娘何必与我这般客气!”
听了这些话,唐无忧也不再推辞,收下醒酒药,向李天祥告辞,又与楚璃主仆道了谢,便跳上牛车,往桃花村的方向而去。
楚璃和水逸出了李记药铺,上了马车,水逸便要调转车头,朝着青禾赌坊前去,却听马车内,楚璃淡淡开口:“跟着她!”
“啊?跟着谁?”水逸一个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
楚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钻到车头,与水逸半肩而坐,他的目光沉静,星眸在夜色下熠熠生辉,却又透着让人摸不透的冷沉。
接过水逸手中的缰绳,楚璃慢悠悠的驾着马车,保持着百米外的距离,跟在唐无忧的牛车后头……
水逸的嘴角抽了抽,他家爷不仅睁着眼说瞎话,还傲娇别扭,明明是不放心唐无忧驾车回去,却又拉不下脸贴上去,这样真的好吗?
唐无忧驾着牛车出了木和镇,却总觉得身后似乎有什么东西跟着,她的耳力极好,便是百米开外的声响,也能隐隐听到。
只是这夜的风有些大,道路两旁的草木丛生,被风吹得翻飞作响,似乎是将那百米开外的声音隐了去。
她摇了摇头,暗笑自己这一世的胆子竟小了这么多。
到了村道,路便越来越窄了,牛车也左右颠簸,刘铁柱原本是喝得不醒人世,却是被这忽上忽下的颠簸给抖得清醒了几分。
而后,他胸口一闷,猛的爬了起来,将头伸到牛车外头‘呕……’一声,将腹中的秽物吐了出来。
唐无忧听到后头的动静,将马车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