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杨妈妈听到拓跋玉寜的称呼,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了,这院里哪家丫头来了,都不得尊称她个杨妈妈,这丫头倒好,直呼她“大婶”,真是没规没矩,怪不得桂嬷嬷吩咐下来要教训教训这丫头。“昨个儿大房院儿里的衣物已整顿好了,今个儿就要熨斗了,明儿就轮到二房了,规矩坏不得,你再来吧。”
拓跋玉寜无语,因着老太爷还在世,虽说大老爷去了,但也没分家,二老爷也住在这燕府的老宅,可这燕家的二房人丁稀少,住在东苑那头,是几乎不来这边洗衣物的,这婆子分明在为难她。“婶子,大公子不急,我把衣物先放下,你们弄好了,我再来拿。”
杨妈妈丝毫不退让,一摆手,朝着身后的丫头道:“把婳儿姑娘送出去。”
院里的丫头,婆子纷涌而上,都是一群干惯了粗活的女人,得了命令,使劲儿的推嚷着拓跋玉寜,来势汹汹,她皱着眉头,用手臂抵住推上来的人群,朝着里头喊道:“公子是燕家的家主,他若是知道你不肯收他的衣物,定不会放过你的。”
“少拿公子唬婆子我,这燕府谁不知道,公子事务繁忙,根本不会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杨妈妈道。
哼,拓跋玉寜想忍了下来,突然,一个使坏的丫头故意绊了她一脚,争执之下,她撞到了地上,硌着一块石头,玉臂唰唰的流出了残血,拓跋玉寜轻呼,心底怒,疼死她了,来到这中原,就没一天安生日子,气急之下,她一提气,几个陡转之间,犹如一阵风吹过,没来得及看怎么回事,待回过神来,拓跋玉寜已然站到了杨妈妈面前,而呆愣在原地的她们脸上火辣辣的疼。
杨妈妈看着后方呆愣的人群,而眼前眼底一片幽暗的女人,使得她害怕的老腿打了打哆嗦,朝后退了一步,底气不足道:“你想干什么?”
拓跋玉寜冷笑:‘干什么?好好看着。’说时迟那时快,芊芊玉手几个回转便陡然停下,徒留杨妈妈风中颤抖,片刻,嚎天大哭:“杀人了,婳丫头要杀人了——”
回过神来的院里人瞬间都跪地哭哭啼啼的抽泣了起来,不大会儿,别的院便闻得了风声,半炷香不到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永福斋。
今日是二公子燕怀回府的日子,永福斋都坐满了人,连燕郇也在,拓跋玉寜他们来的时候,二公子燕怀正朝着慵懒的燕郇说话:“回京的时候路过别院,去见了老太爷,老太爷甚是想念大哥,让你抽空去一趟。”说话间唇角微微上挑,总觉得不怀好意。
燕郇没说什么,只看了燕怀一眼,极具讽刺。
“这又是怎么回事?”赵氏那涂满红色丹寇的玉手缓缓放下茶杯,怒目道。
拓跋玉寜心里像是提了一根弦,燕郇从她进来后,便一眼都没看过她。
“夫人呐,这婳丫头像抽了风似的,把我们洗衣苑的人统统给打了个遍,你看,哎呦,疼死老奴了可——”杨妈妈呲牙咧嘴的开口就是炮轰她。
丫头婆子纷纷开口:‘是啊,夫人,你看看——’
“奴婢以后都没法出门了——”
“婳丫头这简直是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啊,目无法纪,无法无天啊——”
赵氏一拍案:‘好了,都给本夫人闭嘴。’说完,一片静寂后,这才看向拓跋玉寜:“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行凶。”
拓跋玉寜抬眸,突然“好个标致的美人,大哥,这就是你新收的婢女吗?”放荡不羁的语气让拓跋玉寜的玉拳紧紧的握住,没出声。
燕郇无声的点点头。
燕怀见燕郇没有详聊的意思,狐狸眼闪烁着点点笑意转头看向跪地的拓跋玉寜,“你为何要出手打人啊?”
拓跋玉寜看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却又给人一种极为狡猾的样子,便不想搭理他,不过,为了自己,还是开口了:“杨妈妈不愿收大公子衣物,要赶走我,并将我推倒在地,流了血,我一时着急,不得已出了手。”
话落,杨妈妈怒,她知道称她杨妈妈啊,臭丫头,找打,故意的。
燕郇顺着她的话瞥了眼她的玉臂,残留的血已经将衣袖染烬,红的耀眼,古如深潭的眸子微闪烁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呦,伤的挺重的。”说完,极为夸张的看向燕郇:“大哥,这女儿家留疤可就不好了,嫁不出去——嘿嘿”顿了顿“就成了你的麻烦了——”
燕郇冷凝道:“管好你自己就行。”后者摸了摸鼻子嗤声道:“不识好人心。”
杨妈妈一听,跪地的身子上前了一步,朝着赵氏痛哭流涕道:“夫人啊,婳儿心肠歹毒,不能不罚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呃
赵氏借着帕子看了眼无动于衷的燕郇,带着丝不解的看向燕怀,后者依旧笑意满满,思量了一会儿:“来人,将婳儿带下去,杖责二十。”
说完,杨妈妈等人立马谢恩,而燕怀突然不怀好意的插嘴道:“母亲,小姑娘家家的,二十受不了,十下就行,给个惩罚记住就可。”说完,还朝着拓跋玉寜眨了眨眼。
深知逃不掉处罚的拓跋玉寜没有反驳,这个燕怀,绝没那么好心,忍着胳膊上的剧痛跟侍卫走到了外院,奴仆一散,屋内的燥热感下降。
燕郇目不斜视,直接起身:“祖父的话本公子收到了。”说完,便起身。
燕郇一走,赵氏就将伺候的丫头都遣散了,只留下几个亲信,只听:“怀儿,这燕郇的心思为娘实在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