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肆上,拓拔玉寜看着前方周身像结了一层冰凝似得男人,忍不住吐了吐香舌,这个腹黑男,再不高兴什么呢,啐了天也,正当她心里无厘头的瞎想时,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只听驾车的人两手拉着缰绳,一边大喊道“快让开,让开……”
拓拔玉寜连忙看去,只见人群轰的一下散了开来,徒留一个拿着冰糖葫芦的小女娃不知所措的站在街道中央,她一惊,正想运功,突然,只觉一阵风忽的飘过,白影乍现,马车已从身旁飞奔离去,扬起了阵阵灰尘,她定睛,只见街肆的另一旁燕郇将怀里的小姑娘缓缓放下,面色淡然,毫无波动,这番动静让看客们瞬间夸赞了出声。
“棒极了,公子好身手。”
“这便是轻功?真是年轻有为……”
人就是这样,不吝啬夸赞,却计较己利。
“我的孩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忽然,一个大娘急匆匆的从一个小摊上跑了过来,使了劲的紧紧将孩子抱在了怀里,似有哭泣。
小姑娘甜甜的笑了“娘,是大哥哥救了我。”
“大哥哥?”听闻小姑娘的话,拓拔玉寜只觉得一头黑线在她的眼前徘徊,怪异的看了眼就要走的燕郇,她怎么看他都老了吧,还哥哥,叔差不多吧。
就在大娘千恩万谢的时候,小姑娘伸出了胖嘟嘟的小手拉住了燕郇的衣角,小嘴上还挂着糖浆一撅道“大哥哥,把糖葫芦给你。”
呃,半截糖葫芦?燕郇扫了眼刚才还憋着笑,见他看过去瞬间恢复了神色的女人,微敛的睫毛颤了颤。
“公子,实在对不住,小姑娘不懂事。”大娘见燕郇神情淡漠,忙将小姑娘抱在了怀里,匆匆离去,看热闹的人也笑着一哄而散了。
拓拔玉寜扫了眼燕郇白衫上的小黑爪印,不厚道的唇角微微挽起。
“光天化日之下,皇城道上,也敢这么驾车,还有没有王法了?……”噼里啪啦一大推说的,听着声音,似有耳熟,拓拔玉寜皱着眉朝后看了过去,那辆急促奔走的马车已被人拦了下来,说话的人被马车挡住了看不清容色,只有被微风吹起的绯色衣角在随着飞扬,似有若无的羊皮鞭的抽响声……
她笑着看向燕郇:“公子,似乎是和硕格格。”
“回府。”燕郇深邃如潭的眸子扫了眼车马,直接道。
这个燕郇也太淡漠了吧,那可是他表妹啊,亲表妹,也不怕吃了亏,心真是够大的,虽然……她并不觉得和硕会吃亏,不过,自己私自出府,燕郇回去打她怎么办,拉上和硕,他总不至于跟她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吧,思此,连忙拉住转了身便要走的燕郇,他身形一顿,转身回头看她,她眼波一转,素手朝着后指了指:“公子,我们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格格被欺负了呢?”说完,咽了咽口水。
燕郇唇边似有痕迹,眉梢微微挑起:“你这么想去?”
这什么话?拓拔玉寜:“我这也是怕格格出什么事,不好交代不是?”
她的话说完,燕郇直接掠过了她,想着后方走去,她轻笑,跟了上去。
两人走过来的时候,和硕眉梢上挑,充满着凌厉,一手挥着鞭,一手指着驾车的小哥怒骂着。车厢里似乎没什么动静。
“格格。”没办法,和硕还不自知他们的到来,拓拔玉寜只好轻喊了出声。
“呃”和硕一怔,条件反射的转过头,满口惊愕:“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燕郇打量了一下她的做派,摇了摇头,拓拔玉寜只好接茬道:“路过。”
闻言,和硕这才朝着他们摆了摆手,继续看着垂头不语的小厮,娇斥道:“喂,你耳朵聋了,跟你说话呢,听不见啊……”没人搭理,和硕不禁转头朝着他们抱怨“这什么怪癖,主人也不说话,这小厮也真是的,硬是不搭理人。”
拓拔玉寜这才细细的朝垂着头的小厮打量着,寻常人家的府丁照这样骂,早反驳了,而且,看这马车的装饰,看似平凡,可马车建造的材质均属上乘,应并非普通人家,很有可能是京中的哪位大官,而被骂了这么久,还没人说话,只能证明写个小厮应该是暗卫,暗卫者,唯主人语是从,概事不理。
“臣燕郇参见三殿下。”突然,在旁的燕郇冷不丁的抱拳开口,惊得两人看向了紧闭着的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