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玉寜听着这若有似无的解释声,眼波转了转。
她们过去的时候,灵堂里一片沉寂,四周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井然有序的站着,夜色当空,白色的布悬在屋梁上,抢眼异常,空旷的地面上烧着香纸的味道在不断的冲散着。
“公主,收下吧。”拓拔玉寜穿了过去,找到位置站好后,这才细细的打量着这诡异的气氛,只见灵堂中央,手持拂尘的公公捧着一个暗红色的小箱子,朝着朝阳公主弯腰说道。
朝阳看不清是什么面色,上下起伏的胸膛隐隐觉得怒气上涌,拓拔玉寜听到身边有小声的嘀咕声,忙竖起了耳朵。
“这淑妃是在向朝阳公主,木丞相示好呢,要不然,怎么会来赐礼。”在中原,贵族办丧,宫妃等位高权重的人赐礼乃是莫大的殊荣。
“薛家现在都被打入了大牢,淑妃能不着急吗?这朝阳公主死了儿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而善罢甘休。”
“那可别说,这薛家可是四大世家之一,要全族灭门,那些世家还不反了天……”
“好了,别说了,人多眼杂的。”
拓拔玉寜见他们不说话了,收了心神,这淑妃看来是个隐忍极强的人,这番动作是做给皇帝在看,她眉眼收了收凌厉,看向了中央,只见,不知何时,木相从后堂走了出来,感觉像老了十岁似得,虚弱无比:“东西我们收下了,公公回去复命吧。”淑妃是宫妃,他们现在不能惹急了。公公忙告了声退。
朝阳公主森冷的眸子看向公公离去的背影,没说什么。赞唱者重新开始赞礼,人们陆续的出列向前鞠躬。
而这端,赵凤如扫了眼垂着眸的拓拔玉寜,眼里澄满了狠毒的意蕴,缓缓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呢,出去上香。”
这女人,到哪儿都得找她点麻烦,拓拔玉寜闲闲的回了句:“上香轮不到我。”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赵凤如一反常态的催促让拓拔玉寜起了疑心,这丫,突然,手心一紧,这是什么?
“封棺。”赞唱者刚喊完,便听到一句:“老爷,公主,大少爷要含的玉珠不见了。”
话出,震惊四座,谁会去偷一个死人要带进棺材的玉珠。
“什么?”木相的脸瞬间铁青,大步走到了棺材旁,伸手进了里面。
看样子,是在看木柏涛的嘴里有没有将玉珠吞在了喉中,片刻,木相惨白着手放在了棺材边沿上。
朝阳公主见此,凌厉的目光看向丫鬟的脸:“不是早就让放到涛儿口里的吗?怎么会丢了。”
在大魏,死者一旦敬过礼,所用的东西都不可更改,而丢了东西,更是不吉利的征兆,是犯了忌讳。
丫鬟脸色一白,忙哆嗦着跪倒了地上,打着颤说道:“是大小姐说封棺前在放,不让当时放进去。”
被提到的木嫣缓缓走了出来,嘴唇泛白,看起来虚弱的很,只见她朝着朝阳公主低声道:“母亲,还是先将事情的经过弄清楚吧。”
朝阳公主看了她一眼,转而看向地上的丫鬟道:“将经过细细说来。”
“奴婢听闻大小姐的话便将玉珠放到了供堂上供着,让请来的大师给开了下光,便赶紧去忙了……”说到这儿,她嘴唇打了下哆嗦,她去叫那些跟着主子来伺候的人去用食的时候,路上,突然,被打晕了,那是怎么回事,不过,她不敢说,要不然玉珠的事她难辞其咎了。
“继续说下去。”突然,木嫣淡淡的提醒了她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