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泱话音刚落,那人便笑得眉眼弯弯地上前来将纸卷塞到了她手里。
苏清泱忙迫不及待地打开纸卷,卷页已经发黄了,上面歪歪扭扭涂画了一些看起来应该是.......文字的东西?苏清泱举起来左看右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那厢她新认的夫君却等不及了:“娘子,这东西不如为夫好看,还是来看为夫吧。”
苏清泱捧着纸卷,眼角一挑却瞥向了眼前的人:“这东西你看过了?”
那人点点头。
“那这上面写了什么?”
“不知道。”那人依旧笑得诚恳老实。
苏清泱却蓦地眸光一厉,抬手便抽出腰间佩剑架到了那人脖子上。
“说,你到底是谁!”
那人剑架在脖子上却依旧面不改色:“自然是你夫君,看姑娘这意思难不成想悔婚不成?”
苏清泱看着他不似做戏的眼神,一时之间竟出了神。
那人两指轻轻一弹便将苏清泱的剑弹了出去,苏清泱被震得手一颤,剑险些脱手而去。
那人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苏清泱此时已深知自己不是眼前人的对手,本着好汉不知眼前亏的原则讨好地冲那人笑笑:“奴家姓花名秧秧,公子叫我花秧秧就好。”
“哦?”
那人审视的眼神让苏清泱全身一颤,就在苏清泱以为他要揭穿自己撒的谎的时候那人蓦地一笑,朝苏清泱深深一弯腰。
苏清泱傻眼了。
“在下于子翊,从今天起就是姑娘的夫君了。愿共结连理,永不相负。”
苏清泱也立马换上了一张严肃的脸:“婚姻大事,不得草草了事,我们日后再议。”
于子翊含义莫测地看了苏清泱一眼,轻轻说:“好。”
正在苏清泱思索着怎么找个理由先行离去之时,外面突然传来的嘈杂声让她霍然惊神。
于子翊比她更迅速地反应过来,他突然拿起桌上的一根翠玉簪对着桌上的花镜敲了几下,只听一声轻响,背后那面墙壁就打了开来。
苏清泱瞪大眼睛,没想到这废殿还真的别有洞天。
于子翊唇角一弯,轻轻揽起苏清泱的腰身就纵身跃了过去,然后抬起那只修长优美的手在墙上轻轻一敲,墙壁就“轰”地一声合上了。
苏清泱蜷在他怀里不自觉间便羞红了耳根,从小到大自己还从未与男子如此亲近过。而且虽说水乡女子身量都比较娇小,但苏清泱一直是水乡女子里的高挑者,她也自认为自己站在北方女子面前也不会显得孱弱,可在这人怀里,她瘦小得简直像只小白兔般,这不由得让苏清泱暗暗有点不爽。
一不爽苏清泱就想搞点事情,于是她在于子翊怀里胡乱扭起身子来。
于子翊一把按住了她的脑袋,顺便还摸了两下,声音低低凉凉得甚是好听。
“别动。”
苏清泱一向不是乖顺听话的主,她刚想来点动作来表现自己的抗议和不服,就听到外间门被推开的声音。
苏清泱立马很识趣地屏息不语。
“给本宫好好搜搜。”
隔着一面墙传来的男音听起来极为年轻,只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狠厉。
苏清泱手心蓦地一痒,一证之下才反应过来是于子翊在自己手心写字。
萧烨霖。
原来这个就是燕国那个早些年病卧在床,这些年却突然声名远扬的燕国太子,萧烨霖。
苏清泱再不敢掉以轻心,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一息一动。
“回太子,末将仔细搜过了,这宫殿荒芜已久,并无人踪。”
“并无人踪?”萧太子轻轻一冷笑,“梨花白藏处极为隐蔽,这几个士兵怎么可能轻易找到?一定是有人诱导而致,此处一定有古怪!”
苏清泱猛地一激灵,暗骂自己大意。看来士兵醉酒也是这个于子翊一手操纵的,为的就是顺利进入此处荒殿还不被人怀疑。如今正是水深火热之时,就算燕国将领看到,也顶多只是责罚这几个不守军纪的士兵而另换几人镇守这里而已。谁又能想到这儿另有古怪呢?如果有人想趁乱来这处荒殿行事,直接下药弄昏这几个士兵就是了,谁也不曾想竟有人会用诱人醉酒这么迂回的方式。而燕人好酒,虽然治军严格,但军中饮酒一向不是什么稀罕事,这样一想这几个士兵喝醉在这里也显得顺理成章了。
苏清泱在赞叹于子翊心思缜密的同时又感慨自己倒霉,若是碰到一般人也就算了,偏偏碰到的是燕国这个心机深沉的狗太子。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刚才狗太子似乎说梨花白藏处极为隐蔽,常人一般找不到......萧烨霖是燕国人,梨花白是祁国宫廷私物,那他怎么知道梨花白隐藏隐蔽的!
于子翊似乎也察觉出了哪里不对,他轻轻握住苏清泱的手,似乎是在安慰她不要怕。
外边兵将似乎又仔细搜索了一遍依旧一无所获。只听萧烨霖又是冷冷一笑:“找不到?这还不简单,把墙壁地板都凿开,把这座宫殿给本宫拆了。本宫就不信还找不出这里的古怪。”
“是!”
是什么是!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苏清泱真想揪住那狗太子的脑袋把他暴揍一顿,就因为小小的不对劲,这疑心病太子有必要拆了这么一座好好的宫殿么!果然不是自家的财物不知心疼。苏清泱皱起眉头,暗暗思索一会该咋么逃出去。
可那燕国太子的声音再次欠扁地传了过来。
“信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