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泱忍不住笑出来:“谁叫你给自己招惹这么多桃花债,谁都知道庞斐喜欢苏清涟,他那个不惧一切的烈性子,光天化日之下杀你都有可能。”
“泱泱,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我根本就没招惹过那个苏清涟好吧。”宇文翊一脸委屈地看向苏清泱。
美人儿委屈起来真是......苏清泱轻轻吞咽了一口口水,忍住不去看他。
“这话你应该去和庞斐说,跟我说有什么用。”苏清泱嘀咕。
宇文翊见缝插针地朝苏清泱抛媚眼:“我这不是向公主求庇护呢。最重要的是,我要向公主力表清白。”
“倒也不是不可以,”苏清泱假装思索着说,“只要你和我联手把庞家搞垮,庞斐就再也不能危害你了。”
宇文翊瞅着苏清泱躲闪的小眼神笑道:“这个貌似我有些吃亏?”
苏清泱似乎下定了决心眸光一转坚定地看向他:“好东西都归你!”
“什么才算好东西。”
“如果庞家倒台,他家所有的东西你随便拿随便挑!最重要的是,只要不触及到我琼泽利益,你可以尽管提出有利于你们东璃发展的条件。”
宇文翊思索着:“听起来确实挺诱人的。”
苏清泱眨着期翼的眼睛看向他。
“所以,”宇文翊轻轻一指点在她额头上,“我拒绝。”
“为什么!”
苏清泱不由惊叫出声。
“很简单,纵使庞家腰缠万贯,富可敌国,也不是我想要的。”宇文翊微微侧了眼神看向苏清泱。
苏清泱避开他的眼神,循循开导:“可身为大陆第一大国的太子,被别国宵小如此挑衅,你不愤怒委屈吗!”
宇文翊突然逼近苏清泱,轻轻拂过她的脸让她对着自己。
“庞斐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竟然来动我,我自然不会放过他。只是,”
宇文翊眼中突然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的指腹轻轻擦过苏清泱脸颊。苏清泱盯着他盯得呆掉,一时竟忘了反应。
“庞家倒了之后呢,便再也没什么能阻挡你们,你们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成婚了。那么。”
“我呢?”
那么,
我呢?
一直到回去的路上,苏清泱脑中还萦绕着这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宇文翊语气中的落寞触伤了她,不论她怎样地去努力,这句话就是在她脑中萦绕不散。
“初雪。”
苏清泱蓦地掀开了轿帘。
“怎么了公主。”
“告诉陆丞相,我想见他。”
陆嘉树面无表情地缓缓穿过长长的回廊,清俊优雅的侧颜恍惚美好得如同一个易碎的梦。
回廊尽头,他抬手推开那扇沉重的乌木门,在门口站定。
“家主。”
身穿黑色长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转头,那相貌看起来和陆嘉树有五分相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你已经不再称呼我为父亲了。”
“不是您教我的么,”陆嘉树依旧面无表情道,“在家族利益面前,没有亲疏,我只要时刻记住,您是家主就可以了。”
“真的是这样吗?嘉树,我知道你对我很不满。”
“我对您没有什么不满的,请您不要多虑。”
陆执细细打量着儿子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不由得轻叹一口气。
“可你最近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你最近动作有点太多了么。”
“既然要对付庞家,家主又怎想独善其身?”
陆嘉树抬眸,眸子里波澜不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陆执淡淡道,“不过就是想为那个公主多吸引注意力,让庞沧澜把目光集中到我们陆家。”
陆嘉树没有说话。
“嘉树,你这样把陆家放在了什么位置?你这么做,对得起陆家吗?”
陆执瞥向陆嘉树,眼里不怒自威。
“从我出生到现在,又有哪点对不起陆家了?自小家主教我的,我是不会忘的,”陆嘉树毫不避让地回视过去,“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若不回护云泱公主,最终受害的也会是陆家。”
“你现在这样说,”陆执审视着儿子,“是不记得我们的初衷是什么了吗?”
“家主放心,我是不会忘的,这本就是我生来的意义,不是吗?”陆嘉树淡淡道。
陆执想去拍拍陆嘉树的肩,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这样做不只是为了陆家,还是为了嘉树你,你明白吗?”
陆嘉树看向陆执。
“你是陆家几代中最优秀的子弟,陆家在朝中经营数年,只有你官至丞相,但以你的才能不应止于此,你值得站得更高更远。”
陆执朝陆嘉树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嘉树明白,我是不会忘了自己的使命的,以及......对陆家的承诺。”
“你知道就好,”陆执点点头道,“今天你就留在这里好好思过吧,好好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做。”
“……是。”
“公主不如先回去吧,陆丞相大概今日有事呢。”
初雪给趴在船头的苏清泱披上一件斗篷,小声说。
苏清泱看着江边升起的片片烛火,斑斓的雾气连接了整片江岸,喧嚣游乐的声音纷杂响起,满是一派的旖旎与纸醉金迷。
初雪见苏清泱不说话,苦巴了一张脸小声说:“再不回去,初樱姐姐回头又要骂我了。”
苏清泱望着江畔迷离旖旎的俗世烟尘突然痴痴笑了起来。
初雪不由得慌了:“公主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