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
衡骞淡然报上自己的名字,这种见风使舵的小角色他见的多了,并未放在心上,举步朝着前面记名弟子人群走了过去。
张师弟叫道:“站住,干什么?让你走了吗?”
衡骞转身看了他一眼道:“你叫张伦是吧?”
这人先前在记名弟子选拔的时候衡骞见过他,听到其他人叫他张伦,所以脑中有印象。
张伦听见他居然敢直呼自己名字,脸色一变道:“你是哪个院的?懂不懂规矩?见到师兄要怎么称呼你不知道吗?”
衡骞淡笑道:“门规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没有写见了谁必须要叫师兄的。”
万祖剑派的门规之中确实没有这一条,但这种规矩流传了上千年,人人都要遵守,蓝衣记名弟子见到白衣入门弟子,自然就要叫师兄,衡骞却偏偏不按规矩,张伦心中恼怒,点着头道:“好,那我就让你知道规矩,到了我这里,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算打个哈欠也要跟我汇报,听懂了吗?”
衡骞最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奇道:“我不相信咱们万祖剑派会有这样不讲道理的规矩,你叫刑堂弟子过来,若是他们说有这条规矩,我就乖乖听你的话。”
张伦从未见过这么不识颜色的弟子,阴沉着脸道:“我看不用,现在我就代替刑堂弟子好好教训教训你,给我跪下!”伸手往衡骞胸口抓去,左腿却悄无声息踢向对方腿弯,务求一击将衡骞打倒在地上。
边上其他弟子纷纷叫好,有人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张伦师兄过些天就要成为肃虎院长老的亲传弟子,武功超群,这小子简直就是在找死啊!“
“这是活该,他乖乖听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负手准备看好戏,没想到衡骞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待张伦手伸到胸前半寸时才猛然抬脚,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
“砰!”
张伦瞬间倒飞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嘴里喷出一小口血,雪白的衣服沾满泥尘。
“这……”
旁边的弟子全部张大嘴巴,楞在原地,心想这人究竟是什么怪物,怎么刚入门就这么厉害,连准亲传弟子都能一招打败?
有些人想起在记名弟子选拔时的某个怪物,低声道:“好像……好像这个人就是只会一招‘老猿作揖奉仙桃’的那个记名弟子!”
“什么!居然是他!听说他将万人巷的入门弟子都打败了,怪不得呢!”
“连金蛇院傅长老都对他青眼有加,这下张师兄踢到铁板了!”
而被踢倒在地上的张伦却没听到这些议论声,心里怒火滔天,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狠狠将衡骞打一顿,最好将他逐出门派,再打死他。
“方元,你叫方元是吧,你完了,给我等着!”张伦爬起身朝外面走去,没过多久带了一名身穿暗红色衣服的弟子过来。
衡骞有所耳闻,整个万祖剑派只有刑堂弟子才会穿暗红色衣服,这人显然是刑堂弟子无疑了。
“就是他!”张伦指着衡骞,恨声道:“这个记名弟子不尊戒律,居然殴打师兄,这里所有人都瞧见了,师兄,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这名弟子向来和张伦交好,神色严肃,点头道:“张师弟放心,我自会秉公处理。”朝不远处的其他弟子问道:“刚才的事情你们都瞧见了?”
这些弟子有的摇头,有的点头,更有些犹犹豫豫,低头不语。他们都怕得罪张伦,但又知道这位名叫方元的记名弟子前途无量,若是得罪了,将来自己在门中肯定不会好过。
那名刑堂弟子冷哼一声道:“这位师弟,既然你殴打师兄,证据确凿,理该接受处罚,按照戒律,你要受二十戒鞭才是,脱衣服吧。”
衡骞当然不会傻到挨鞭子,点着头道:“原来咱们万祖剑派的规矩是师弟就必须挨师兄的打,这位张师兄朝我动手,我硬是不能还手,是不是?”
那名刑堂弟子蔑笑道:“你知道就最好了,要知道殴打刑堂弟子是罪上加罪,你最好乖乖受训,免得吃更大苦头!”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根布满倒刺的鞭子,要是被它抽一鞭子,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衡骞下巴微抬,斜睨着两人道:“如此不分是非黑白,狼狈为奸,看来你也不配做刑堂弟子,要动手尽管来。”他可不管什么戒律,要是平白无故挨这顿鞭子,他宁愿叛出万祖剑派,剑法不学也罢。
张伦又惊又喜,低声道:“师兄你们可听见了吗?他要朝刑堂弟子动手,哪还将咱们万祖剑派的戒律条规放在眼中啊!”
那名刑堂弟子也是脸色阴沉,抽出腰间长剑道:“这种弟子我们见的多了,到最后还不是乖乖听话,你就伏法吧!”纵步抢了过来,要对衡骞动手,这时候外面紫色身影闪过,当啷两声响,那刑堂弟子手中长剑落在地上,又惊又怒,喝道:“什么人,胆敢袭击刑堂弟子!”
来者身穿紫衣,长发束于脑后,身形潇洒,正是杨策,他舞了舞手中的长剑道:“不好意思,刚才
我正巧路过,听到你们说了点新奇的规矩,我一时没有忍住,莫怪莫怪。”
“什么新奇的规矩?”那刑堂弟子见他是紫衣弟子,强忍着怒意问道。
杨策呵呵笑道:“当然是师弟必须挨师兄的打,不能还手,你说对不对?张师弟?”说最后一句话时看向张伦,忽然间一巴掌扇了出去,将张伦打得满嘴鲜血。
张伦捂着脸,大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