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沐萧拿着块单子将洛黎小心包裹起来,后抱着她同村长一前一后出去。
屋外村民见状,不解道:“老徐,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绿子这丫头不清不白,可好歹也是他们荻丘的人呢,如今尸首分离,死得这么惨,村长怎么就带着凶手大摇大摆的走出来了?
村长攥紧手中拿包满是骨节的布包,声音高了两分,严肃道:“此事我做主了,明日将绿子好好安葬了吧,别的不要问了,这几位是路过的修士,并未为难我们荻丘的人。”
众人见他这个族亲都这样讲了,就没再争辩什么,反正凛冬一来,她这样没人管,也没田地的孩子,早晚也是死。
忽而察觉臂上的小手紧紧掐着,滚烫的热度传递到他的身上,祁沐萧低头看了眼烧的通红的人,“请问哪里有冷水?越凉越好。”
“少侠,跟我走吧。你们来几个人,把少侠的同伴也送到我家去,跟我老婆子讲,给家里收拾干净,我们晚上住李子家去。”
“是。”
村长牵走匹马,带着他一路来到片密林深处的池潭边,“少侠,这是个有名的寒潭,叫寒崖潭,夏日里不少人来此避暑,池子不浅......”
祁沐萧二话不说,抱着洛黎飞身而起,跃入池中,瞬时寒气逼来,冷的一激灵,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温暖。
村长见状,羞红了脸,想这二人是要做什么哩,他还在呢。后羞怯道:“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旋即上马离去。
月色朦胧,在幢幢树影下被剥离得所剩无几,却也足够祁沐萧看清楚怀中人的状况。
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似乎得到潭水的缓解,浮出一片白汽,好在眉头不再紧皱,朱唇在粉嫩的脸蛋儿的衬托下,更加红艳。
祁沐萧一手揽着她,一手吊着她受伤的腕子,靠在潭边,脑海里出现了很多不曾见过的画面。
都是他和她的场景,无一不是他的嘴紧紧摁在她的嘴上,肆意掠夺。
娇羞的,惊讶的,欢喜的,难过的。
他看到了很多她的神态。
可心底却对自己有一丝难言的厌恶。
心底有一个声音响起——他应该好好保护她的。
祁沐萧任由自己沉浸在这真真假假的虚幻之中,克制着自己心中本能的yù_wàng。
他很想吻上去,可他不能。
因为她会不喜欢吧。
思及此处,祁沐萧俯首,将自己冰冷的唇印在她热乎乎的额头上,又将她受伤的手腕举得更高。
“赶紧好起来吧,黎儿......”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方才讲了什么。
当洛黎恢复成正常体温时,月亮已不知道藏到了哪片云朵的后面,她也逐渐恢复意识,昏昏沉沉中,意识到自己浸泡在水中。
最怕水的她下意识的抓紧身前的树干,左手却不知道让什么箍住,动弹不得。
“你醒了?”祁沐萧试探道。
“嗯......嗯?!”
洛黎意识到二人这种不太正常的姿势后,欲将他推开,不想却没推动,一把又让他拉回怀里。
“放开!”
“别动,你受伤了,手腕不能沾水。”
“放开!”洛黎不管不顾,手中已盈出灵气,“再不放开我就不客气了!”
祁沐萧莫名委屈,脸上被水花溅湿,低声问,“我之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总是在生气。”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她不再挣扎,默默地将手探入他后脑勺,抚上那个血胞。
“没有……”祁沐萧与她四目相对,以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暂时唬住了她。
我才不傻,如果我说了,你一定会把我再次丢下的,对不对?
祁沐萧已经打定主意,在自己未全部想起所有事之前,绝不承认。
“算了,抱我出去吧,洛繁星他们呢?”
祁沐萧颔首,起身跃至岸边,将她轻轻放下。
“他们留在村子里。”
“不过我们都中了mí_yào,为什么你没事?”洛黎取出块干布裹在身上,后捏出张火符,打算检查下手腕的割伤。
这时,祁沐萧左腿上的一片鲜红映入眼帘。
“你腿怎么了?”
“我,怕自己睡过去,就……”
他只喝了一小口肉汤,后来嫌弃那汤汁有股腥味,就没再碰。
“你是不是傻?”洛黎叹口气,拿出乾坤袋里的纱布,“坐下。”
“可能是吧……”
祁沐萧小声嘟囔着,随之坐下,看着她为自己的伤势着急,一股暖流淌过全身。
洛黎拿着一把银剪子,小心翼翼地帮他把伤口片剪开,一寸长的刀口暴露出来。
“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狠?这要是切到主脉怎么办?不想活了?”
“我担心你有危险。”
“那你也不能自残啊,这要是人没救成,把自己小命搭进去可怎么办?”
“那你是在担心我吗?”
洛黎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红着脸嚷嚷道,“呸,蹬鼻子上脸,你是我的仆人,我还没享受到什么呢,你要死了我不是亏死了?我那五百万金珠啊!够把你卖到楚风馆万万次的……”
“切,撒谎。”祁沐萧呶呶嘴,小声嘟囔了句,心底却乐开了花。
她还是担心自己的。
他一边把她昏迷后发生的事讲给她,一边静静地看她小心翼翼地把腿伤处理好,不知不觉,夜已很深了。
洛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哎,本想好好休息下的,谁知道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