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我干嘛?我就是一个乞丐,不像你,是未来门主……”
“如果可以,我宁愿做一个乞丐,这样就不用欠着别人的债,要用一生去偿还。”
唐六两闻言激动道:“什么什么?这唐门里还有人敢向你放债?谁啊?谁这么胆儿肥?”
唐箫闻言苦笑了一下,伸手拍了唐六两的肩膀:“六两,谢谢你。”
他说完起身迈步就走。
“你跟我客气啥,兄弟嘛,不过你谢我什么?”
唐箫没有回答,他背对着唐六两挥手表示再见,走出了竹林。
唐六两咧嘴傻笑了几秒后,突然觉得没对,他一骨碌爬起来追向竹林外:“喂!你等等我!你揍了我半天,还没告诉我原因呢!”
……
翌日,众人期待的遴选开始了。
按照规矩,五十个人将以抽签的方式两两对决,胜出二十五人,而后输掉的二十五人里再决出五个人,也就是说,最后能够真正参加试炼的只有区区三十人。
花柔从签筒里抽出的对战者是“杜杰。”
她不熟悉这个人,甚至连对方是哪个房的都不知道,但是唐六两看到这个名字时,很无奈地摇头道:“你完了!”
完不完的,可不是别人说了算。
花柔丝毫不怯地走进了比斗的场地中,将手里的签交给了刑堂堂主唐斩。
“杜杰!”
一声唤,周遭哗然,人群中围观的子琪子画则是欣喜地对视一眼—杜杰?和他交手,那可真是渡劫了。
大家惊奇与哗然,是因为杜杰不仅仅是夺魂房的弟子,更是夺魂房里长期被派出去出任务的弟子。
出任务啊!那是真真实实的杀人啊!这种全身冒着血腥气息,身上背着数条命债的弟子,自然是大家心目中公认的高手,不可战胜的魔头。
所以当花柔对战杜杰,大部分的弟子心目中都认定了败北者必然是花柔的。
在众人的同情目光中,精壮的男子步入场中,一双三角眼犀利而冰冷地扫过花柔,如视死物,杀气不掩。
若是以前,就凭这一眼所透的杀气,就能让花柔心神畏惧,但是今时可不同往昔!她可是每天都会和唐寂交手的人啊,唐寂的杀气只比这位多,不会比这位少!
再者,有道是司空见惯,她真的是对此麻木了。
花柔没有丝毫畏色地向前一步,双手一抬行礼,不卑不亢又十分认真地说道:
“这位师兄,我修的是毒功,手上有毒,交手时为免毒伤你,我会戴上手套。倘若我双手若触到你身,那便是你输了。”
杜杰略有惊诧地瞥她一眼,点头:“自然。”
“刀剑无眼,点到为止,开始!”唐斩话音落下,一声锣响,交手对招立刻出现,而台下观战的子琪和子画震惊不已。
“姐,她刚刚说毒功,我没听错吧?”
子琪咬唇捏拳,怨怼地瞪着花柔,眼神嫉恨地像是要撕了她。
子琪和子画气得不行,站在台上观战的唐箫,则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花柔,他不知道她有没有胜算,但他不希望她输。
“她手气太臭了,遇上这位,胜算不大啊!”唐六两刚嘟囔出声,就被慕君吾怼了:“不见得。”
“你难道觉得花柔会赢?”
“是人,总是怕死的。”慕君吾看着两人来往过招,声音幽幽。
场地中,花柔以玉化功为底、毒功为辅与杜杰交手,那杜杰技艺较高,每一次出招都是冲着要害而去,但是正如慕君吾所言,他畏惧毒功,所以并不敢直接与花柔对招,攻势总是先强而陡弱,于是来来往往数招后,并未占据上风,场面几乎持平。
这样的状况,让以为会看一场碾压胜利的观众们错愕与兴奋,有些人大声为花柔加油,希冀看到一场反击,当然更多的人是发出了嘘声。
他们在嘘杜杰,嘘他这么一个杀人魔头居然被一个入门还不到一年的丫头片子逼平了场面。
杜杰的汗水在后颈上一冒再冒,此刻他的内心也很苦。
在这次的遴选前,他心里唯一的祈求就是千万别对上唐寂,至于其他人他根本就没在乎过。
所以知道对阵花柔,他也压根儿没在意,可是花柔提到了毒功,这反而令他如困桎梏无法施展--毒房,没落了太久,至今还没有人和毒房的弟子交过手,他哪里知道对方的一双手带毒啊?
毒,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
他束手束脚,杀招不能彻底,杀气对方又完全无视,这反而让他乱了阵脚。
随着回合次数的增长,杜杰的攻势越来越弱,花柔反倒越打越有感觉,一连几次手掌从杜杰衣服上擦过后,杜杰慌了,他知道他要输了。
不!我不可以输!绝不可以!
急切令他心生一念,于是在花柔一掌打过来时,他没有像之前那样闪躲,反而将手中匕首刺向花柔的手。
花柔不假思索合掌一抹,锐利的匕首登时被抹去了一半刃身,惊愣了杜杰,也引得台下一片错愕。
此时站在高台上的唐箫眉一高挑,错愕的情绪闪过双眼后,却是整个人突然就踏实起来,一直散不去的忧色都淡了。
原来,她有这个啊……
唐箫安定了,但是谁能想到,安定不过一息,场上情况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在匕首被抹了刃时,在杜杰惊诧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一甩,一柄短刃出现,朝着花柔另一只手刺来。
花柔自然无所畏惧出手迎去,然而那短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