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内,慕君吾用树枝拨弄着篝火。
花柔站在破庙口朝外张望,担忧不已:“玉儿找得到这里吗?”
“这是回唐门的必经之处,不管她是否想得到,终归是要路过的。”
“那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她来?她不会是出事了吧?”
慕君吾丢下树枝,起身来到花柔身边,从背后将她拥住:“放心吧,中毒的人里不仅有他的儿子,还有诸多贵宾,他不敢不放人的。”
花柔睫毛轻颤:“那些宾客中有人似乎中毒很深……”
“终归是会死一些人的。”
花柔咬唇低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慕君吾察觉了她的低落,忙轻声安抚:“不要自责,他们的死与你无关,是凤主的毒害死了他们,至于我下的毒,只是让人昏睡无力的毒,至多再有一个时辰,他们就没事了。”
花柔摇了摇头:“不,如果我们不曾来过,就不会死伤这么多人了。”
“你错了!九蛮山下的杀戮,可不是因你而起。这些人都是董璋的人马,可孟家老二却不愿放弃对世子之位的执念!他父亲孟知祥也乐见董璋的人死于九蛮,未来正好以此为借口掀起战事...至于孟府变故,如果不是他觊觎唐门,又岂会惹来这场是非?”
慕君吾叹了一口气:“所以这人啊,做了那么多的恶,终归是要还的。”
花柔静默片刻后,偏头问询:“君吾,你说的重塑秩序,也会……牺牲很多人吗?”
“历朝历代重塑秩序,无不是由白骨铺就,不过……重塑是为了让天下善恶重归有序,并不是视生命如草芥地疯狂杀戮。”
花柔闻言若有所思,慕君吾则俯身几乎将脸贴在花柔的脸上:“不要怕,无论如何我都在你的身边,所有的事,我都会和你共同面对。”
花柔用力点头:嗯。
慕君吾紧紧拥着她,软娇在怀,鼻翼里充盈着花柔的发香,他忍不住垂眸看向她盘着的高髻和优雅的颈线,心神一荡便闭眼轻嗅,将吻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花柔身子一颤,不知所措起来,她惶惶又娇羞,双眼慌乱与欢悦交织在一起……
慕君吾轻轻的转动花柔身体,于是,他二人四目相对。
他盯着她的双眼,看到了她的娇羞,抬手轻轻碰触她的脸颊,她激动得身子都颤栗般轻轻地抖动起来,但是她的唇微张而上翘着,像含苞待放的花儿,诱人无比……
慕君吾缓缓低头,靠近那迷人的唇,然而就在他的唇刚刚碰到花柔的唇时,他却突然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下一秒就直接向后栽了过去。
花柔猝不及防,与慕君吾一同摔在了地上,她茫然不安地坐直后,就发现慕君吾已陷入昏迷不醒。
“君吾!君吾!你怎么了?”她慌乱不安下,迅速查看他的情况,立时愕然:毒?他怎么又毒发了?
……
山脚下,玉儿驾着马车,不敢停歇地向前飞驰。
缓过劲儿来的唐箫在颠簸中醒来,撑着身体坐起来,就看到了玉儿的背影。
“我们这是在哪儿?”
玉儿闻言停下了马车,关切地看向唐箫:“你总算是醒了!还难受吗?”
“我还好,我们这是已经出来了?”
“嗯,我们已经逃出了成都府,马上就要进山了。”
“我们居然逃出来了?”唐箫很是惊讶:“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学你在城中丢了一些火器,炸得百姓们惊慌失措,冲出成都府,我便抢了辆马车驮着你一并趁乱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也真是运气了……花柔呢?”
玉儿脸上浮起一抹阴影:“我不知道,她早就逃出了成都府,可这一路我都不曾看到她,兴许她已经在回唐门的路上了吧!”
唐箫看到玉儿那明显不悦的情绪,忙道:“不会的,花柔不会丢下你独自离开的,她一定正在想办法救你。”
“我也曾这么想,可是姓孟的把我吊在城门上那么久,她都不曾出现,我想……”
“不对!”唐箫骤然不安起来:“或许她根本就没逃掉!不行,我得回去救她!”
唐箫说着就要爬下马车,玉儿一把摁住他:“别发疯了!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能力救她,别再把自己搭进去了!”
“花柔不能有事,我得去……”
“去什么去!”玉儿吼道:“我费了多少力气才把你带出城你知道吗?!”
唐箫愣了一下。
玉儿此时压了压情绪道:“你听我说,孟府上下现在一片狼籍,花柔离开的时候,下的毒非常厉害!她还带走了孟家二公子当人质,我敢肯定她绝对已经逃出来了!”
玉儿扭头看了看前方的山:“我记得山上有个破庙,我们先去那里看看,也许花柔会在那里等我。”
“她要是不在呢?”
“若不在,我再和你一起想办法回去救她!行不行?”
唐箫迟疑不绝,玉儿无奈道:“听我的,我也不想她有事,我们别自乱阵脚好不好?”
唐箫沉默半晌,终于点头。
玉儿赶紧驾驶马车又向前驶了一截,然后停车将唐箫扶下车后,摸出两根银针扎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吃痛,拖着马车飞驰而去。
玉儿扶着唐箫上山:“走!”
……
花柔就地取材,围着破庙采摘了一些草药后,就把慕君吾的衣服解开,在他的脸上,脖颈乃至要穴处都覆盖了嚼碎的草药。
花柔关切不安地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