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视线落到林淼身上,少女目光清正,淡定从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对于被质疑半点不恼,对于被冤枉更是半点不惧,理直气壮。
这样的小姑娘真是难得啊!
陈老夫人的沉默让陈秀丽得意的瞪着林淼,厉声道:“你在我们家行骗,偷东西,送你去见官是肯定的。”
“送我见官?凭你的玉佩在我身上?”
林淼说着把玉佩往榻上一扔,“没了,我身上没有玉佩。”
陈秀丽快步去把她的玉佩捡起来,“你以为你扔了就没了?大家都看见了...”
“看你也是读书识字之人,你没有读过大庆律法吗?亲人之间不能互相作证,下人更不能给主人作证,免得失了真实性。”林淼淡笑道。
陈秀丽冷哼一声,她们家和别人家可是不同的,凭着她家在川元县不同的地位,只要说一声,什么人都可以拿下。
“你就等着坐牢吧。”她道。
林淼耸肩不甚在意,陈老夫人确实有病,就算不说老夫人,单单就玉佩的事,她也可以自证清白,她扔玉佩只是逗她玩。
陈黄氏目光在林淼和陈秀丽身上来回转,道:“母亲,你看这...”
陈老夫人抬手阻止了她往下说,示意一旁侍候的丫鬟:“去把二夫人喊过来。”
说的是喊,不是请,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陈秀玲暗暗叹了口气,对于她的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已经无力吐槽了。
陈二夫人陈杨氏来得很快。
这边的事她已经有耳闻了,但是她只能假装不知。
进到屋里陪着笑脸行礼问道:“不知母亲唤儿媳前来有何事?”
陈老夫人沉下脸,锐利的目光落在陈杨氏身上。
半辈子养成的威压一释放出来,就让站在中间的陈杨氏觉得背有些凉。
她咽了咽口水,目光飘到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陈秀玲身上,恨恨的想肯定又是这个煞星在中间挑拨。
“玲儿你不用心教,我不怪你,毕竟不是你亲生的,让你把她当成你亲生的,这也难为你。”
“但是丽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怎么教的她?栽赃陷害,专干上不得台面的事。”
这个罪名一坐实,还有什么人愿意上门提亲?
陈杨氏恨不得冲上去狂扁陈老夫人一顿,但是为了女儿的前程,她只能忍。
深吸一口气,把怒火咽下,哀怨的道:“母亲,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是丽儿她也是你的孙女,就算你不了解她,你也不能偏听偏信啊。”
陈老夫人冷笑两声:“我偏听偏信?把福喜带上来。”
听到福喜两个字,陈秀丽抖了一下。
福喜是高桥镇的人,一直在外院做打扫的工作。
偶然之间她见识了她藏东西的速度,便花了点银子收了她的心,为的是有朝一日用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福喜被带进来,战战兢兢的跪下行礼道:“奴婢福喜见过老夫人。”
“今天做了什么,如实招来。”陈老夫人身边的贺妈妈问道。
“奴婢,奴婢今日打扫了...”
“你是想要被发卖?”贺妈妈的声音又响起来。
被主家发卖的一般都是犯了大错的下人,她们通常都不会有好结果。
福喜深知这个,连忙趴下,颤抖着道:“是二小姐身边如玉,她让我把一块玉佩放在林大夫身上。”
“冤枉,这个小蹄子,她冤枉我。”陈秀丽大喊。
她本来还想着只要让祖母知道她没有病,是被骗了。
这个玉佩的事,就刚好可以拿来做借口,把这个骗子关起来。
没想到,祖母直接就说玉佩的事。
她不能认,她要是认了,就更不可能嫁给秦大哥了。
林淼转着圈看她,讥笑道:“冤枉你?她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冤枉你吗?”
“是,是,”
陈秀丽眼珠直转,最后猛的一停,狠狠地瞪着陈秀玲,喊道:“是她,是她陷害我。”
林淼无语的摇头:“你这么蠢,你怎么好意思做任何事?”
“你们陈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处处都有人看着。”
“冒着这样的风险你都要给我塞东西冤枉我,你说你的意图是什么?把我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淼这样说着突然眉头一皱,惊呼道:“难道你是怕我把你祖母治好了?”
她这话一出,屋里几人脸色就变了,特别是陈黄氏。
作为现在陈家的当家主母,很多事情她都一清二楚,杨氏母女觊觎玲儿的婚事,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会做这样的事,十分说的过去。
只要她家婆母一死,又是三年的孝期,玲儿今年十六,三年一过都十九了。
而丽儿今年十三,三年之后刚好十六。
陈老夫人目光如炬的打在陈秀丽身上,让陈秀丽觉得身上如火灼身。
她连忙解释:“祖母,你相信我,我没有,我不是这样想的,你真的没有病,我娘问过大夫。”
“娘,你快说啊,大夫怎么说的。”
陈秀丽说到最后着急的拉过陈柳氏,让她来解释。
陈杨氏深吸一口气,道:“母亲,丽儿只是担心你,这位大夫开的药方,儿媳不放心,所以拿给谢大夫看了,他说只是补气益中的...”
“谢大夫是陈老太医的徒弟,你不相信陈老太医,跑去问他徒弟?弟妹啊弟妹,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陈黄氏道。
“小大夫,是老身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