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早已牵动了内伤,段乾运一松手,他便忍不住咳嗽起来,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再加上子……胥子莫受伤,那丫头又忙着照顾,为了让胥子莫看病方便一些,便琢磨着在镇上买个小院,这段时间常往镇上跑,说是太和楼少东家帮忙物色的小院已经有着落了,一直在忙着张罗小院的事情,属下便一直没有问……”
好似想起一起,苏引话题一转:“对了……这段时间胥子莫一直卧病在床,未踏出小院半步,苏乐负责镇上的事宜也正是得闲,相信他会给殿下蓝秧秧这段时间的详细行踪,属下……并无半句虚言。”
段乾运看着苏引坦诚而真挚的眼神,瞳孔微微一缩,神色也变得晦暗不明。
七夕宴之后,他便召了苏乐去县城,亲自吩咐他去调查鲛绡纱一事,此事也并未知会过苏引。
段乾运抬了抬下巴,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另外两匹鲛绡纱的下落呢?你别说你并不知晓!”
苏引垂眸道:“属下知道时,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当时家里上梁办酒席,余夫人来此做客时,对蓝秧秧说着感谢的话,后来问过才知道那丫头把另外一匹鲛绡纱卖给了她,这才忍不住问起来历。属下方得知那鲛绡纱是来自胥子莫当年从镇上带回来的那包鲛丝,里面共有三匹,其中一匹早就送给了穆少娴,说是她们互赠的见面礼……”
象是突然想起太子殿下一直提到鲛绡纱,恍然大悟般地磕头道:“殿下恕罪!属下并不知殿下对鲛绡纱这般上心,若是早一些知道,当竭尽全力……”
被说破了心思,段乾运恼怒地冷喝道:“够了!”
事过境迁,此事已成定局,说再多已无益,如此表露忠肝义胆,没得让太子爷觉得虚伪,而这些话他听得也够多了。
苏引当即闭嘴不言。
“你可知道当年那鲛人国夫妻的特征?”段乾运沉吟良久,皱眉问道。
“属下不知!当时属下并未与他同行。不过苏乐一直暗中监视,想必他应该还记得。”苏引道。
段乾运不再多说,摆了摆手让苏引退下。
苏引吃力地站起身来,躬身而退,刚至门口,回身道:“殿下,玉笙的毒再不解怕是拖不上多久了!请看在玉笙是你骨血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再次打在苏引的脸上,力道大得让苏引的头狠狠甩向左边,迅速肿起的右脸刚好与左脸上的掌印相对称。
苏引有一瞬间的失聪,晃了晃耳鸣目眩的头,耳边传来冷酷残佞的咬牙声:“找死!来人!拖出去……”
一直在门外的文公公脚一软,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使不得!殿下使不得啊!殿下消消火,苏大人也是为大局着想,若是玉笙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牵制胥冉的事情怕是有变,如今又正值紧要关头,请殿下三思!”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右厢。
半晌——
“滚!”
“我的爷哟!你轻着声,隔院……隔院可是宿着个阎罗……”
一声怒吼惊得文公公心肝儿直颤,哆嗦着嘴唇轻声惊呼道。
也惊得院外槐树上夜宿的小鸟扑楞楞地飞入夜空,还吓得树下刚从村里溜达回来的蓝央儿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蓝央儿惊魂未定地看向一墙之隔那熟悉的小院,猜测着可是那位爷不满意这穷乡僻壤的寒舍,宿不惯这简陋的床榻?
“哼!活该!谁叫你偏生跑到这地方来受罪!”蓝央儿摸了摸鼻头幸灾乐祸地腹诽道。
正要转身回新屋,却听院门“吱呀”一声打开,朦胧地月色下,疏影捂着胸口走了出来。
“秧秧?你怎么在这?才回来?”
“嗯!你这是……”蓝央儿听着疏影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偏头看了看走近的疏影似乎胖了那么一圈,让她看不清疏影的表情。
晚饭时,他们取笑自己最近好似长了不少肉,没有以前那么瘦得象根豆芽菜了,让她再多吃些。
她还笑着说要是她能象他们那样光吃不长就好,这么久了也没见他们长一两肉,省得以后还得费心减肥。
现在才过去没有两个时辰,这脸就胖得跟发糕似的。
“怎么突然就长胖了?!疏影,你偷吃什么来着?!从实招来!”蓝央儿玩笑地伸手戳了戳。
见疏影疼得直抽气儿,蓝央儿眼眸一紧,想起那双阴鸷的双眼,还有公堂上让他的暗卫自揭伤疤,一看便知道肯定是个心狠手辣又不好相处的主。
肯定是这家伙不知怎么惹着那太子爷了?
“你个臭丫头,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没想到蓝央儿直接上手,疏影吸着气偏头躲开,知道这小丫头聪明得紧,肯定会看出是怎么回事,子莫那肯定也瞒不过,抽着嘴角解释道:“本来去给你和玉笙准备些热水洗澡,不小心惹了段二爷生气,对了,凝玉膏还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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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卡得……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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