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开那块与众不同的地板,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长久不见天日的地方,连气息都是冰凉冰凉的,还夹杂着腐烂的味道。
他们在张叔的房间里寻找了一番,才终于在床底发现了一块地板似乎有些松动,待把地板掰出来以后,里面是一个漆黑的通往地下的路。
不知为什么,楚云泽觉得此刻自己的心情并没有放松下来,他甚至觉得这条路是通往地狱的路,或者说,他们连地狱都去不了。
没人愿意冲在前面,在这个狭窄的地方,一旦遇到了危险,别说逃了,就连转身恐怕都有困难,更别说黑暗里有什么在虎视眈眈。
没人愿意去冒险。
几个人站在被搬开的床边望着那个黝黑的洞口中,隐隐能看到一排阶梯,向下延伸去,隐没于最深的黑暗之中。
楚云泽凝视着那一片黑暗,黑暗里什么都看不到,隐隐之中他有一种被盯住了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再仔细看去,洞口还是那个洞口,普普通通,阴森黑暗。
突然一阵凉意从身后传来,他感觉有人在他脖颈之间呼气,那气息凉凉的,他抬起手在脖子那里摸了摸,摸到了一个明显不属于他身体的东西,但再仔细想把那东西揪出来时,那东西却突然消失了。
他猛的转身,身后除了同样一脸惊悚的转身的李华皓也没了别人。
“刚刚是不是有东西在你脖子后面。”
李华皓一脸惊悚的抬起手,那湿滑的手感让他汗毛竖起,待看清手上的血迹以后他一个没忍住吐了出来:“是,是,我刚刚摸到它了,好像是头发,呕”
楚云泽看着他手里有些凝固还有点发黑的血迹,喉咙有点难受。
“咦,你这手上什么东西,快去洗洗,好恶心。”山士超看到他手里的血迹立马离他好几米远。
李华皓僵着脖子,一脸不自然的朝洗手间走去,动作僵硬的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
“嘿,这小子,看看都被吓成什么样了。”山士超在李华皓身后嘲笑着他。
楚云泽:“你胆子大你先下去给我们开路。”
山士超哂笑了一下摸着鼻子闪到一边,心底不知道咒骂楚云泽多少回。
到了卫生间,李华皓挤了点洗手液疯狂搓洗着自己的手,看着带着血色的泡沫落入洗手池里,随着水流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己的身后什么都没有,他不确定的又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正常,这次没有什么头发,也没有血迹。
他回头准备离开卫生间,转身的那一瞬间,他没有看到,镜子里,那个和他一样的人并没有转身,他看着李华皓伸出了手,慢慢地钻进他的身体。
随后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恢复了从前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李华皓回到张叔的房间时,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摸着头呆头呆脑的笑了一下。
“我们商量好了,待会一起下去。”楚云泽看着他说了一声然后走了进去。
李华皓愣了一下才跟了上去,其他人顺势跟在他们身后,小小的通道里充满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长时间不见光的地方特有的潮湿的味道,那味道充斥着鼻腔挥之不去。
小小的一截楼梯很快就走到了头,当脚落在地面上的时候楚云泽松了口气。
说实话他真的担心在楼梯上会出什么事,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一旦出了什么事,就算是反应过来了,也无处可逃,后面有人堵着,往前走无异于羊入虎口,所幸什么都没发生。
打开手电筒,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心尖一颤。
倒不是什么凶案现场鲜血淋漓的样子,但是一个小小的地下室里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偶,看上去让人头皮发麻。
更别说此刻的光源就只有他们手上的几个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打在人偶身上,人偶就像活过来了一样,精致的五官显得更加立体,更加阴沉,人偶的眼睛齐刷刷的对着他们,就好像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眨一下眼。
楚云泽在原地顿了几秒才把手电筒移开,地下室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家具,能看出来这里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但从桌面上落的一层灰来看,应该有一段时间没人来了。
这个神秘的地下室就这样揭开了他的面纱,众人犹豫了许久才进来的地方,就这么普普通通,甚至,没发生点什么他们预想的事,这倒让人心里空落落的。
楼顶上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脚步,就像是漫步在自家的后花园,但那声音一点一点的在靠近楼梯口。
他们烬地所有人都在这里了,除了失踪了的张叔,这里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如果是张叔在上面,那他们待会到底该如何处置他。
楚云泽注视着楼梯口的那一点光亮,脚步声却停在了楼梯口几米处。
那脚步声就像是一个开关,李华皓的目光从脚步声刚响起的时候就开始不对劲了,当脚步声停下来时,他动了。
他嘴角慢慢勾起,僵硬的就好像许久没有笑过了,这个笑容看起来充满了诡异、恐怖、不详的气息,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动作渐渐流畅起来。
目光四下望了望,他拿起了身边不远处的一个高尔夫球杆,从一堆杂物中抽出球杆,球杆带动着上面的杂物倒了下来,发出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楚云泽收回了自己还在楼梯口的注意力,目光放到了那散落了一地的杂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