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卿的眸光变得柔和,那棵树,是他们三人曾经的清闲地儿。
莫习凛运起轻功,脚尖一点,便到了大树的上面坐着,他从下面看着华云卿:“要不要上来?”
华云卿神色有几分动容,同样运起轻功,坐在了莫习凛旁边的位置。
两人相继无言,倒是莫习凛先开了口:“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闷葫芦,还是你那位妹妹讨喜些,整个儿一机灵怪。”
莫习凛见华云卿不说话,便自顾自道:“只是,隔了几年的时间,她已不认得我,而我,也差点认不出她。”
“你见过她?”华云卿的声音有了起伏。
莫习凛眸光微闪:“同在一座城,见面在所难免。”
莫习凛突然撩起右边的袖子,指了指上面已经快要被时间浅化了的伤疤,轻笑一声:“我这两条手臂都挂了彩,都被你最亲的人所伤,当时,我跟阿梓开玩笑说,莫哥哥长大娶你可好?”莫习凛摩挲着那道浅浅的伤疤,失笑一声:“结果,那丫头张开嘴就咬过来,那模样,活要剥了我似的。”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不会只是想叙叙旧,念念情吧?”华云卿原本柔和的脸色,似想到什么般,慢慢的变硬。
莫习凛嗤笑一声,含刺道:“你觉得,一个被天祁踩在脚下的吴国,我会有什么目的。”
华云卿面无表情,眼如腊月的霜:“将吴国踩在脚下的人不是你,你又怎会善罢甘休。”
莫习凛脸色不变:“云卿,我知道你对我误会很深,不过没关系,上天给了我们一张嘴并不是用来解释的,而是用来着做事的。”说完,便足尖一点稳落于地上。
“含凛。”
身后传来华云卿略带复杂的声音,含凛是莫习凛的字,三年前,这是华云卿常挂在嘴边的名字。
莫习凛手指一僵,脚步也顿住。
“梦均的死还不能阻止你吗。”华云卿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莫习凛慌了神色,肺腔似被一把钩子牵扯,一动,痛不欲生。
他苍白着脸色,继续往前走,对,他只能继续往前走,没有什么能阻住他的步伐,只是他没注意,他的脚步微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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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康在华梓这坐了会儿,便邀华梓出去走走,华梓借口身体不舒服婉拒,德康便自己走了。
“娘娘,您吃饱了吗?”碧草见德康走了,便探了个头进来,眼睛粘在了桌上的饭菜,由于刚刚德康一直没话找话说,让华梓没心情吞咽下饭,这会儿听碧草提起,便招呼她过来。
“来,一起吧,看把你馋的,你的嘴都要比我还叼了。”
碧草一听,屁颠屁颠的便跑过去,坐下,看着勉强干干净净的碗筷,她知道是德康的,便拿帕子出来擦了一遍便开始大快朵颐。
华梓吃的比较斯文,不比碧草的粗鲁。华梓眼角一撇,便见玲珑还站在门边,便招呼道:“玲珑,用早膳了吗?”
“回娘娘的话,玲珑已经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