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一边吃着小吃,一边在街上逛,一边吓寻思,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自家的店铺门口。看到这店铺,李牧也是吓了一跳,这是店铺还是大厦呀,盖得都快赶上天上人间了!
再看一眼对面,霍!一点也不小,这俩败家娘们,有俩钱全盖房子了吧?用得着这么大么?
“夫君!!”
李牧正打量王鸥铺子的门脸儿呢,忽然身后响起了李知恩的声音。她先看到了李重义,这小子八尺高,站那儿都乍眼。李知恩知道李重义与李牧形影不离,顺着他往下看就发现了李牧,立刻惊喜地喊了声,雀跃而来。
她这一嗓子,可提醒了众人。白巧巧和张天爱从后院过来,对面王鸥铺子的二楼窗户也打开了,露出一张深闺怨妇般幽怨的俏脸。
李牧顿时觉得头要炸了。
李知恩已经来到了近前,她先是往对面二楼瞥了一眼,然后大大方方挽住李牧的胳膊,示威一般故意大声道:“夫君呀,你今日怎么有空来呀,是不是想到咱们家的店铺要开业了,想着过来看看呀?”
“哦——嗯,闲来无事。”李牧指了指对面,道:“这对面也要开业——”
“哟,那咱们可不知道,也没有来往呀。”李知恩酸溜溜地哼了声,抱着李牧的胳膊往店铺里拽:“夫人在后院呢,夫君,咱们走吧。”
“等一下我——”
“等什么呀,夫人等着你呢。”李知恩不由分说,把李牧拽进了店铺。王鸥的目光幽幽怨怨地锁定着李牧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把窗户关上。
窗户刚刚关上,王鸥身边的侍女便不平道:“小姐,您看对面那个小妾呀,阴阳怪气的,说给谁听呢!奴婢都气不过了,您只要点点头,奴婢今晚就让她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王鸥幽幽一叹,道:“可是若如此,郎君会伤心的。”
“他伤心?那小姐还伤心呢,他还不是只顾着他的妻妾,不管小姐你?他都多久没陪过小姐了,亏得小姐还没日没夜的想着他,我看呀,他就是个没良心的——”
“你说什么?”王鸥的脸色瞬间从幽怨变得清冷无比,一双眸子盯住丫鬟,冷声道:“你在说什么?”
“小姐……”被王鸥这么一盯,丫鬟只觉得背后嗖嗖冒凉气,牙齿打颤道:“奴婢、奴婢为您鸣不平——”
王鸥深吸了口气,收回了目光,清冷道:“念你跟我时日不短,这次便饶你一命。记住,郎君是我的郎君,不是尔等可以评论的,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只好送你回圣坛了。”
丫鬟听到‘圣坛’二字,顿时露出了惊惧的神色,跪在地上磕头:“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
“去吧,领一道罚,十日之内,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奴婢告退,谢过小姐。”
丫鬟喏喏而去,王鸥叹了口气,又幽怨了起来。到了她这个岁数,身心都已经是成熟的女子,对待事情也非常的敏感,她岂会不知,这次与白巧巧对街建铺会有什么后果,但是谁还没点小性子,她就是想知道在李牧的心里,她到底有多少斤两,她就是想知道,白巧巧的地位是不是不可逾越。
从刚刚与李牧对视的一瞬,王鸥感觉到了,真的是比不过。
虽然是早已猜到的结果,但心里还是十分不是滋味儿。
“来人。”
“小姐。”一个丫鬟进来,与刚才打发出去的装扮一样,却已经换了一个了。
“咱们开业的日子,定在对面开业后一天。替我准备一份厚礼,对面开业之日送过去。”
丫鬟惊讶道:“小姐,这……”
“唉,没辙呀,谁让奴家偏偏喜欢了这个小冤家。”王鸥叹了声,道:“去吧,办去吧。”
“诺。”丫鬟领命而去,王鸥又翻开了面前的账本,她心里有数,李牧今天不会来看她了。但她也不急,因为刚才对视那一眼,她看得出来,李牧想她了,很快就会来见她,聪明的女人,从来不会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争宠,有的时候退一步,更能得到欢心。
……
白巧巧是头一次折腾这么大的买卖,前后就算有工部工匠们的出工出力,光是成本等等,就已经花费了三万贯。这对于出身马邑的白巧巧来说,根本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三万贯,在马邑,能把整座城买下来。
按说以逐鹿侯府的流水,白巧巧也不至于这么惊讶。但问题是她没管过几天账,李知恩当了‘管家’后,账目都归她管了,白巧巧从来没有认真过问过。她就是出门逛街买东西的时候,才会找李知恩要钱,而且从来也没有说缺钱的时候,时间一长,对这方面就不敏感了。
直到这次开这家店铺,所有钱财流水从她手里过,她才有一点实感,原来这个东西值这么多钱,那个东西那么多钱,每花一笔,心里都咯噔一下,生怕买卖再做赔了,花出去的钱赚不回来,成了一个败家的媳妇儿。
本来就生不出孩子,再败家,还不得被婆婆赶出家门?
因此这些日子以来,白巧巧的压力着实不小。她跑到张天爱的屋里睡,跟李牧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逃避的心理,担心自己做不好,不敢面对。
但其实李牧是看过一次账本的,这个店铺建到目前的这个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