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的是你们!”李牧邪笑道:“你们不自量力!我真是不明白,是哪个天才想出这么蠢的办法跟我作对。我掌控内务府与工部,大唐最好的技术技艺,且不说别的,贞观犁。这个东西的重要性,自不必说。卖给谁,卖多少,我说了算。你们涨粮价,我就不卖给你们。你们随便涨,挺过今年,明年山东以外的地方,通过贞观犁开垦出的万亩良田,遍地都是。粮食要多少有多少,你们的粮食就烂在地里!”
“还有内务府,内务府连同各行各业。回头我就下令,内务府所有订单,把山东士族的买卖排除在外。与山东士族做买卖的人,一个订单也别想拿到。到时候你们山东士族,自产自销,自己跟自己玩儿,我看你们能挺住多久!”
见魏征冷汗淋漓,李牧冷笑一声道:“老魏,我还有很多手段,你们跟我玩,根本不可能有胜算。因为规矩是我定的,我是定规矩的人,那么能赢我?除非你们跳出这个规矩,那你们才能有一丝获胜的可能!”
魏征喃喃道:“跳出,怎么跳出?”
“造反呐!”李牧哈哈大笑:“你们要是能造反成功,那一切的规矩就你们定了!”忽然他又变脸,盯着魏征道:“但若你们不敢造反,那就乖乖的听话。我为刀俎,你为鱼肉,我说什么,你们听什么。或许我心情好,能给你们点边角余料。但如果你们想玩,那咱们就玩,我倒要看看,山东士族,传承千年,能不能出来一个脑子够用的对手!”
“老魏啊,说实在的,我一直在为自己的优秀很困扰。我已经无敌啦,我很寂寞呀!你,还有隔壁偷听的那些牛马,你们这些杂碎,酒囊饭袋!干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不行么?非得在我擅长的领域挑战我,你们何苦这么为难自己?”
说罢,也不管魏征什么表情,李牧转身走向门口,声音悠悠传到魏征和偷听的山东士族耳边:“我限你们三日内,平息粮价,然后每个人拿出五百贯,捐献给慈幼局的孤儿们,让他们过个好年。谁也跑不了,三日之后,要是有一个没做到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要长安城,再无一个做买卖的山东商贾,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试一试!”
丢下这句话,人已经走了出去。
魏征脸色已经青了,一股火上来,差点没背过气去。山东士族见李牧走远,一股脑都涌进来,个个义愤填膺。
“李牧这厮狂妄,咱们跟他斗,我偏不信,他能一手遮天!”
“魏公,你刚才怎么不说话,你应当与他……”
众人吵吵嚷嚷,都在埋怨魏征。
“都给我闭嘴!”
魏征实在是受不住夹板气了,大喝一声,盖过所有人的声音,道:“你们现在都出来了,刚才李牧在时指着鼻子骂你们,怎不见一个站出来的人?你们的胆色呢,你们的气魄呢?”
“你们若是觉得,能扛得住他的报复,还与我说什么?回去准备,继续抬升粮价啊!”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做声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魏征长叹口气,道:“他已经把道划出来了,想怎么做,你们自己决断吧。我老了,不是李牧的对手。以后一些大事,不必找我,随便你们找谁!”
“魏公你……”
魏征抓起茶盏丢在地上:“送客!”
……
消息不胫而走。
很快各方势力都收到了消息,有人觉得李牧霸道,有人觉得山东士族窝囊,看法各不相同,唯有一件事相同,那便是都开始重新审视内务府的重要性了。
内务府这三个字,太具有迷惑性了。最开始诞生之初,都以为是一个专为宫廷服务的这么一个衙门口。但是现在看来,这哪是一个“内务府”,这简直就是一个“财神爷”,旁的不说,就说这个订单。它把订单给谁,谁就赚钱。干活的人太省心了,你需要做的只是按照内务府的要求,做出来他想要东西就行了。
不愁卖,不用费脑子,甚至人家给出订单的时候,还先给一部分定金。先拿钱再干活,这等好事以前什么时候出现过?
说到哪儿就是哪儿,从来不拖欠钱款!这样的主顾,谁不放心啊!而私下里商人们,还得担心对方说了算不算。在内务府,没有这个问题,只要是盖上内务府的大印,钱就等于到手了。因为内务府是不可能食言的,而商人也没人敢骗内务府。
那可是逐鹿侯李牧的衙门,谁敢骗他,嫌死得不够快么?
如今出了山东士族这档子事,普通商人就更加畏惧了。李牧反复无常的性情,再度被提,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
有那喜欢传话的婆子,把李牧传得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说他前一刻冲人笑,下一刻就杀人,喜怒无常变幻莫测。
还说他看见美人能留三分薄面,若遇上长得丑的,嫌污了眼睛,直接便砍杀了剁成肉酱喂狗。
而对于这些传言,陷入舆论漩涡的李牧,没有回应过一句。作为一个大哥,他哪有这个工夫。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这个做大哥的去做。
比方说,陪着小弟看看他的未婚妻长啥样。
李牧从魏征家里出来,还没到家,路上碰见了李思文。李思文拖住李牧,想让他帮忙办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