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焰惊呼,“那怎么办?若是小姐被抓走,宗正府的人一定会严刑逼供,而且进了那里,如果朝华的人要对小姐下手可就容易多了!”
凤栖梧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桌上敲了敲,“如果真的是朝华的人,那么现在我们的一切行动定然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若是此时我们要逃出赵都,那么宗正府鞭长莫及,那朝华的人必定会先一步出手阻拦,只要他们现身,我们或许能从中博一线生机。”
今朝目不转睛地看这凤栖梧,他气定神闲的推理,运筹帷幄的计策,今朝现在丝毫不怀疑,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白面书生那么简单。不过当下也没那个时间给她去发问。
“既然如此,心焰,你去收拾东西,只要踏出十一殿下府,那些人就该现身了!”今朝站起身吩咐了句,又对凤栖梧道,“你就在这里等着,如果真的是朝华的人,我可能没办法保护到你。”朝华之人的能力和手腕她丝毫不怀疑,她和心焰要在他们手上逃走尚需要一搏,要是再带着一个没有武功的凤栖梧,她没把握将他保护好。
凤栖梧眉眼一弯,温声道,“娘子,既然是要做戏,那就要做全套了,若真的是要逃命去,只有娘子一个人岂不叫人怀疑?”
今朝仔细一想,好像是这样,她只考虑到他的安危,却没想过,如今他们是夫妻,若是真的要逃,她不可能丢下他一个人走。
“那你待会儿跟紧我,千万别被他们抓去了。”今朝认真的吩咐了一句,恰好心焰简单收拾好一个包袱,没等凤栖梧应一声‘好’,三人吹熄了屋中的烛火,悄无声息地离去。
栖霞院本就与裕临街只有一墙之隔,三人直接翻墙而出,朝着城门口的方向奔去。
夜色刚刚降临,裕临街上还有一些行人和商铺,今朝三人挑了人少的巷子走,没一会儿便远离了十一殿下府。
只要再穿过一个巷子就能到城门口,城门也将在一炷香后关闭,今朝三人没有任何停留犹豫地往前赶。
三人要走的目的和决心太过明显,丝毫不像是作假,躲在暗处的人总算是沉不住气,得到主人一个手势,就现身将三人的去路和退路统统堵住。
今朝虽一直有准备,但当真的出现一群人拦路之时,心里还是划过了一阵悲凉,果然是朝华的人。
为首的是一名女子,身着白衣,在黑夜中显得尤其瞩目。
“帝姬,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女子一张绝美的脸上满是笑意,声音却冰冷得能够将人冻僵。
“白歌?!”今朝只一瞬便认出了来人,朝华大祭司,朝华都除了圣后之外,身份最最高贵的女人。
“帝姬竟然还记得我?!”白歌甚是讶异,今朝离开朝华的时候只有九岁,也就只在火刑当日见过她,想不到只一眼就能记住八年。
今朝懒得理会她的话,看了眼周围的人,冷然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帝姬不听话,我便来让帝姬听话罢了,帝姬想逃走,我却是不能让帝姬如愿,帝姬请回吧!”
“阿宁郡主是你们杀的?”今朝站着不动,半晌冷声问道。
白歌淡笑着摇头,“帝姬错了,阿宁郡主是因帝姬而死,若是帝姬早就听月笙的话乖乖回去,我也不必走这一趟,所以,阿宁郡主应该是帝姬害死的。”
今朝冷然看着她,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般,没什么表情道,“那个田螺也是你们的人?”
“不是,”对于今朝的问题,白歌带着不屑,随意回道,“她不过是我随手抓来的一颗棋子罢了,只是怕到死,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今朝轻蹙眉心,果然如此,田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被白歌利用了,用她作为自己和阿宁郡主之间的纽带,连她的死也只是白歌用来激化宗正府,捉拿今朝的筹码,好深的阴谋,自己竟然到今日才察觉到!
“我提醒帝姬一句,现在城门已关,你们已经出不去了,我现在给帝姬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白歌道,“帝姬要么现在就跟我走,要么就乖乖回去待着,但是我要提醒帝姬一句,只要再死一位对赵国来说身份尊贵之人,帝姬你,必死!”
今朝猛然抬眸看她,面前的人一如八年前,一身白衣,站在高高的邢楼上,俯视着自己如蝼蚁一般被烈火焚烧,她还是那个,一句话就能判她生死的,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朝华大祭司!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眸子红光闪烁,衣裙长发无风自动。
见此情形,围在周围的人不自觉咽了口唾沫,后退一步,便是白歌也有些头皮发麻,她颇有些忌惮的退了一步,冷声道,“帝姬,动用体内的凶煞之气,伤的可是你自己,帝姬的寒症可不是一般的寒毒,那是诅咒!控制你体内凶煞的诅咒,一旦发怒滥杀,最终遭到反噬的只会是你,你可想清楚了!”
今朝往前一步,朝华剑已经在手,薄如蝉翼的剑刃泛着冰冷的寒光,几分肃杀之气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心焰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娘子。”凤栖梧突然唤了一声,他伸手握住今朝空着的左手。
温暖的掌心扶住冰凉,今朝突然惊醒,眸中红光尽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