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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陌生男子。

沈知晚在黑暗中不动声色盯着他,左手却悄悄反手扣住了手镯上的机关。

之前杀了白子玉那个混账时她都没舍得动这个,现在手边没有别的凶器来得及拿起,她只能靠这东西了。

就在她的指尖要按下去时,那人突然出声:“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那声音很怪,听不出年岁,像是为了不被人认出来刻意变调过,不阴不阳的怪异得很。

与此同时,她的脖颈处触到一片冰凉,像是匕首抵在上面。

沈知晚浑身一僵。

慢慢松开手指,沈知晚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努力想要辨认出一点痕迹,可这屋子里实在太暗了,她除了能看到黑乎乎的一团影子外就没有其他。

“这就对了。小小年纪这般歹毒作甚。”那人拍拍她的脑袋,说话间隐隐带着一丝笑意,听得沈知晚心里发毛。

非常不喜欢这种与陌生男子靠得太近的感觉,沈知晚意图往后退,谁料他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另一只空着的手忽地揽住了她的腰。

“放开我!”她低声叱道。

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不急不缓地道:“我刚才路过你屋子,发觉你的轮廓有些熟悉,刚想摸一摸呢,结果你就醒了。”

沈知晚:“……”

路过能过到她关着房门的屋子?

心里对这人的印象已经拉到了最低,沈知晚恼火地瞪着他:“你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我倒想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

那人闻言轻笑一声,那种怪怪的语调再次让沈知晚恶寒了一把。

这次她不再跟他废话,扬手就朝那人的脸呼了过去,在他偏头躲开时,没忘记猛力用膝盖顶向他的下半身,同时整个人往外退去——

砰!

一声闷响后,沈知晚后脑勺着地狠狠摔在了地上,而床边的人慵懒地整了整衣襟坐起身来,毫发无损。

刚才出手的本意就是想与这个怪人保持距离,所以沈知晚并不奇怪这个结果。

他明显身怀武功,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胜得过他才怪,之所以敢动手,只不过是看出他对她并没有起杀念罢了。

揉揉被撞得生疼的脑袋,沈知晚庆幸这地面不是石板铺的,不然肯定会摔成脑震荡。

一阵寒风掠过上空,将本就未关紧的窗户吹得哐当作响,晃晃悠悠间一抹亮光照射进来,若是此刻沈知晚抬头,定能看到一双眼角上挑的细长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似寻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

“喂,你叫什么名儿?”那人问道。

沈知晚懒得搭理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她可没有跟来路不明的人一起和谐相处的习惯。

她刚要转身,那人在黑暗中突然淡淡地说道:“我说过让你走了吗。”

随即指风一点。

沈知晚僵在了原地。

他封了她的穴道。

“你——”她保持着一只脚迈出的姿势,又怒又惊。

“你还没回答我,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再次重复这个话题。

沈知晚冷着脸不作声。

被明晃晃的无视掉,那人也不动气,反而煞有其事地道:“难不成你没名字?”

“……”

那人叹了口气,依旧是那种怪里怪气听不出原本声音的调子,抑扬顿挫地道:“你这倔强的性子,倒跟我养的那只看门的牲畜一个性子。”

沈知晚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居然把她比作狗!

“叫你大爷!”她没好气地道。

“哦,这位……你大爷姑娘好。”

沈知晚:“……”

就在她被他噎得险些憋出内伤时,外面突然床边一阵脚步声,是白苏的声音:“知晚,你怎么了?刚刚突然那么大动静。”

沈知晚蹙眉。

想来是她摔在地上时发出的声音太大,惊到了隔壁的白苏和赵嬷嬷。

她斜眼看着余光处那一抹黑影,正要开口,结果被他点了哑穴。

“哎呀,居然这么快,我还想跟这位……‘你大爷’姑娘多聊两句呢。”男子状似遗憾地叹了口气。

沈知晚:“……”

你才叫你大爷,你全家都叫你大爷!

他边感慨着边站起身来,轻轻一拂袖,原本紧闭着的两扇窗户应声而启,衬得那一抹颀长的身影在暗光中更显修长。

沈知晚怔怔看着他。

因着他一直背对着这边,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借由倾泻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到他穿的是一件宽袍广袖的暗紫色长衫,衣料看上去并非什么华贵的锦绣绫罗,但不知怎的,穿在他身上时就给人一种端丽无双的风-流。

他的脚步看似缓慢,却在她眨眼之间就走到了窗边,轻轻一跃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耳边留下的唯有那道没了伪装,悠然带笑的语音。

以及,那句意味深长的——“后会有期”。

刺骨的夜风窜入衣领口,沈知晚冻得瑟缩了下身子,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的穴道已经被解开。

哪里来的神经病!

她暗骂一句,没忘记还坚持不懈在外面敲门的白苏,赶紧过去开门。

“知晚,你没事吧?”白苏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沈知晚摇摇头:“没事,刚才睡觉不小心摔到了地上罢了。”


状态提示:8.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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