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笑带着西西回府后,宫人们一回生二回熟地准备起了生活用具,喂食的时候却碰到一个难题。
三名宫女围在西西身边,满脸无奈的表情:“公主,它不吃啊。”
“嗯?”公主走过来接过装着肉粥的碗,舀出一勺递到西西嘴边,“本宫试试。”
西西扭捏地磨蹭片刻,凑过来舔掉了勺子里的粥,又抬头眼巴巴地望着公主。
玉罗惊讶道:“还要公主亲手喂的才吃?”
几名年纪小的宫女唧唧喳喳地议论起来:“还是哈哈可爱。”
“就是,哈哈性格多好。”
“西西一点都不亲近人。”
闻人笑嘴角抽了抽,想起自己在严谦面前睁眼说的瞎话,没想到居然成真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遭了报应,便十分好说话地将一碗粥喂完了。西西不知吃饱了没有,却也没有闹着还要吃,懒洋洋地走回自己的小窝趴下,尾巴都没多动一下。
一名宫女担忧道:“西西会不会养不熟啊?”
公主用眼神制止了她的话,伸手摸了摸西西的头:“我会对你好的。”
从此公主府里时常会见到这样的景象:一群宫女气喘吁吁地跟在一只小狗后面跑,旁人见了或许还以为是在抓狗,其实只是为了将食物喂到小狗的嘴里。
每次人狗大战都以公主看似无奈实则宠溺地亲自喂狗然后顺毛告一段落。
日子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过去,转眼就到了初十。
闻人笑在公主府的摘星阁上凭栏而站,看到自家隔壁有许多人在忙进忙出搬运各种摆设,一些工匠敲敲打打修缮破损之处,仆从杂役们也开始清扫堆积多年的灰尘。
她自言自语道:“看来很快我就有新邻居了。”
想到很快就能多个串门的对象,还能经常见到哈哈,她的眼睛期待地亮了亮,打手势唤出一名暗卫,吩咐道:“这几天留意一下,赐府的圣旨何时到威远侯府,本宫过去凑个热闹。”
暗卫应下,身子晃了晃,又消失不见。
这一天来得很快。
正月十四这天,得到消息的闻人笑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来到威远侯府。
圣旨到得更早些,侯府已经是一片剑拔弩张的形势。严谦,威远侯夫妇和二少爷三小姐颇为齐整地聚在正厅。
闻人笑端起公主的架子,一身威仪地走了进来。众人行过礼后,威远侯心中有些忐忑,自觉地让出了主位:“公主请上坐。”
公主左右看了看,面色骄矜地走向严谦身旁的椅子,在他身侧坐下,笑着和他说话:“严将军,好久不见啊。”
严谦一转头就撞进她一双水亮的笑眼,好像见到他是一件十分高兴的事。他颔首道:“公主。”
公主注意到严谦腿边站着的哈哈,心下嘀咕哈哈还真有了几分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哈哈的尾巴纹丝不动的卷着,见到公主却开始不受控制地乱摇。
她弯腰把它抱了起来,竟感觉有一丝吃力,似乎这十几天不见就长大了一些。揉了揉它的脖子道:“看来将军对你很好嘛。”
哈哈一到她怀里又开始撒娇打滚卖萌,公主不由失笑:“蠢狗就是蠢狗,酷不过三秒。”
跟哈哈打完了招呼,公主毫无客人自觉地看向威远侯:“侯爷站着干嘛,别紧张,坐啊。”
“……”威远侯听了更是紧张,公主没坐在上首位他哪里敢坐啊,只好尴尬地站着,手都不知往何处摆。
公主笑嘻嘻道:“都说不用紧张了,本公主上次来呢,是来宣旨顺便代替父皇看望严将军,这次是听说严将军要搬家,作为严将军的……好朋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侯府众人皆是惊疑不定,不知公主何时与世子这般熟稔了。
公主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严谦的反应,他没有看她,可心中却也是一瞬之间惊涛骇浪。
她将他当作朋友么?
威远侯讷讷应道:“是,公主,我们正在商议世子搬府的事宜。”
公主好奇道:“我不能听吗?”
“可以,可以……”他哪儿敢说个不字。
“那继续啊!”公主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只是里面闪着看好戏的光芒,“哦,你们是在商议如何分家吗?”
可不是。搬家事小,分家事大。
威远侯夫妇皆在心中暗自祈祷,公主不要再多事地插手别人家事,可惜天不遂人愿。
公主如今自认是严谦的好朋友,且严谦并未反驳,她自觉有名有份插手。严将军一心打仗,必定对钱财俗物一窍不通,她可不能让他吃亏。
于是公主使了个眼色给玉罗。
玉罗早有准备,镇定地上前几步,三品女官的派头端的一丝不苟,声音清脆道:“根据大夏相关条例,子女分家时,理应按照供给中馈的比例分得相应的部分,家族共有资产应在一众子女间平均分配,嫡出子女理应分得多于庶出子女,原配所出子女理应分得多于继室所出子女。不供养父母的子女每月应上缴一定份额的赡养费。”
她悄悄看一眼兴致勃勃观好戏的公主,见其满意地翘起了嘴角,信心满满地继续道:“严将军与侯爷两的份例共同上交中馈,因此前将军品级略低于侯爷,将军应分得中馈少于五成多于三成。”
闻言的威远侯夫人大惊失色,几欲出声辩驳。掌管中馈的她十分清楚。侯府中馈不丰,若再被严谦带走三成绝对是雪上加霜。她不由后悔自己为何曾经希望严谦搬出府去。
不料严谦突然冷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