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知道。
黄河沿岸,有几十万亩果园,种植了苹果、梨树、樱桃、大枣、草莓……
这些果园,全在河佬帮的掌控之下,他们低买高卖,获利颇丰。
李阿姨招呼两人,去屋里坐下。
她又洗了红彤彤的苹果,请叶风品尝。
“我们种的苹果,甘甜水多,可好吃了。以前外地客商来收购,起码要三块钱一斤。可如今,河佬帮最多给我们两块,还要在秤上克扣斤两,别提多黑心了!”
“那你们还把苹果,卖给河佬帮啊?”江珊表示不解。
李阿姨叹道。
“姑娘,这也是没办法啊!附近十里八乡的收购商,都是河佬帮的成员。外地客商如果敢来,河佬帮的人就堵住他们围殴。听说,还有人被扔进了黄河里。河佬帮的人这么一闹腾,谁还敢来收购水果。”
“阿姨,你们可以雇车,拉着苹果去百泉市。自己摆摊卖,或者送到市、农贸市场。这些法子都行啊!”
李阿姨摇头苦笑。
“这些法子,不是没人试过。前些年,有人收了苹果,就拉到百泉市售卖。结果呢,他家的孩子在河边玩,被水鬼给拖走了。好多人都说,那是河佬帮施的诅咒。”
“更邪乎的是,第二年,那人种的苹果树全枯死了,农科院的专家来了,也查不出原因。这一家人连遭打击,被逼无奈,最后迁家去了外省。”
叶风和江珊,相视一眼。心底,都是愤慨不平。
河佬帮鱼肉乡里,无恶不作,真是一颗毒瘤!
“叶先生,你一定要严惩黄霖,绝不能饶了他!”江珊小声说道。
这时,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忽然冲进了院子。
那个少年一脸惊慌,先关了院门,又把铁锁插上了。
“长胜,大白天的,你关门干啥?”李阿姨见状,从屋里走了出来。
原来,那个少年是她的儿子。
长胜气喘吁吁地说:“妈,快去屋里……河佬帮的人……想抓我!”
“啥,你惹了河佬帮的人?”李阿姨吓得一哆嗦。
她手里握着的苹果,也掉到了地上。
这时候,院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还有几个男人的咒骂,语气透着狠辣。
“操,小兔崽子,竟敢瞒着河佬帮,去跟外地商贩联系。”
“小子,你的同伙都被抓了,你也逃不掉的。”
“闪开,老子把门轰开!”
话音刚落,立刻响起了枪声。
‘嘭——’
铁皮大门,被炸出了一个个豆粒大的窟窿。
那门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塌。
有个举着砂枪的汉子,率先冲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四个魁梧的壮汉。
叶风一瞧。
哈雷重机车,黑色皮衣,自制砂枪……
这五个家伙的装备,跟去‘辉腾健身房’捣乱的人,一模一样。
没错,他们就是河佬帮的人!
剧烈的枪声,吸引了附近村民的注意。
不少人都站在胡同口,伸着脖子往院子里眺望。只是,他们瞧见河佬帮成员,气势汹汹的模样,都不敢贸然靠近。
“哎,又是河佬帮的人,大过年的不叫人安生。”
“都动起了枪,简直是土匪啊!”
“你不要命了,小点声儿。那个领头的人,是黄鸭子的本家侄子!”
院子里。
李阿姨脸色蜡黄,推着儿子进屋,自己拦在门口。
“黄彪,咱们都是同村人,你们……这是要干啥?光天化日,还想杀人不成?”
为母则刚!
面对死亡的威胁,李阿姨虽然也很害怕,却先是想到了保护孩子。
黄彪,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
长脸细眼,表情骄纵。
他举着砂枪,指向了李阿姨,懒洋洋地开口。
“老子就是看在同村的份上,才没崩了你儿子。他跟邻村的几个小子,去联系外地客商,想偷着卖水果。这种坏规矩的事,河佬帮决不允许。今天,老子说什么也得废他一条胳膊,以作惩罚!”
说着,黄彪扬起下巴,示意手下过去抓人。
那四个汉子,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冲过来。
“你们等一下,别抓我儿子……这事儿,冲我来。你……砍我的手吧!”李阿姨目光坚定,大声喊道。
儿子才高中毕业,如果断了胳膊,以后怎么生活?
恐怕,连媳妇都不好找!
“妈,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别去!”长胜伸手,拉扯母亲。
母子两人,推搡起来。
这时,叶风举步,走到了门口。
“你叫黄彪,那么,黄霖是你什么人?”
黄彪目光一怔。
他上下打量着叶风,见对方穿着墨衫,气宇轩昂,不像个农村人。
“你是谁,你认识我家堂叔?”
“当然认识,他现在在哪儿?我找他有事。”叶风又问。
哈!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我居然能遇到黄霖的侄子。
黄彪眼珠子一转,狡猾地冷笑。
“你既然认识我堂叔,干嘛不给他打个电话,自己问问?小子,你别想耍我,老子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好!”
“哦,其实我的脾气也不好,生了气,也喜欢砍人的胳膊。”叶风一脸淡然,语气却透着冰冷。
黄彪虽然不是武者,但他仗着堂叔是黄霖,在乡间横行霸道,是个混世魔王。
“靠,少他妈装比,你想吓唬谁啊!老子可不是吓大